第二章 嚴加管教
密函自然是追不回來了,蘇映月深感無力迴天。
距離密函送出去已經三天了,這幾日蘇映月日日躺在床上,茶不思飯不想,生怕北逸皇帝見了密函一個震怒,當即決定發兵南溪國。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成了禍水,死後還要被唾罵的那種?
那可不行!
“杏榕!”
蘇映月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目光炯炯,像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
杏榕正在外頭百無聊賴的看著小宮女們打掃寢宮,突然被蘇映月叫了名字,聲音還是響徹天際的大,不由得嚇得打起了嗝。
她一邊打嗝一邊跑到蘇映月面前,艱難的吐出了一句話。
“公……嗝,公主,您叫奴……嗝,奴婢,有什麼事兒?”
蘇映月對她招了招手,“你去替我見一見那個什麼秦王,我不太方便出面。”
說罷,蘇映月神秘兮兮的跑到了書桌前,提起筆寫了起來。
洋洋灑灑寫了一張紙,蘇映月擱下筆墨,滿意地看了眼自己的作品。
還真是多虧了老頭兒平日裏對自己的嚴加管教,她才能寫出來這一手好字。
說起來,還真是有點想念老頭子了。蘇映月有些惆悵,不過她很快就釋然了,自己是在爆炸中死的,想回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只希望老頭子不要太傷心,也希望哥哥能勸得動老頭子,早點兒退休回家養老。
她家老頭子是軍區司令,身為老頭子的龍鳳雙胞胎,她和她哥自小長在部隊裡。老頭子平時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倒騰書法,還有孫子兵法之類的老祖宗玩意兒。受到老頭子的強制性命令,她和自家老哥都寫得一手好字,孫子兵法更是能倒背如流,古文的功底也不差。
唉,不想了,越想越心酸。
“來,把這個送去給那個藍顏禍水。”
蘇映月拿起信紙抖了抖,又吹了口氣,好讓墨跡早些幹。
杏榕看得一頭霧水,想不通她家大字不識一個的主子怎麼突然就會寫字兒了?
不過蘇映月沒有給杏榕詢問的機會,就急急忙忙把人趕跑了。
杏榕去得快,回來得也快,見她回來了,蘇映月連忙迎了上去。
“怎麼樣怎麼樣?那個禍水什麼反應?”
杏榕對於自家公主對秦王的稱呼有些難以適應。她愣了愣,纔開口道,“秦王殿下沒什麼反應啊?哦!對了,他對著信紙笑了笑!”
笑了笑?
蘇映月有些費解,這該死的禍水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過很快蘇映月就知道褚逸簫的笑是何意了。
數日後,與西北地區饑荒成災一同上報朝堂的,便是來自北逸國的密函。
“陛下,現在西北鬧饑荒,大量災民涌入三角區域,大燕聯合胡人想要進犯三角區域,一旦三角區域淪陷,那咱們南溪的大門就像被開啟了一樣,敵人可以直接北上啊!依臣之見,既然北逸皇帝要求公主殿下嫁過去,不如咱們就同意了吧?和親物件是秦王,那也算是如了公主的願!”
開口諫言的依舊是趙丞相,不出所料,他被皇帝噴了個狗血淋頭。
“朕就是戰死,死外邊,從城牆上跳下去,也斷不可能做出這等賣女兒之事來!”
事實證明,有些話不能亂講。
蘇映月知道這件事時,她專坑女兒的父皇已經體會到了真香的滋味。
一邊是災民,一邊是敵軍,南溪皇帝最終還是動搖了,頂著一頭白髮,滿臉憔悴的出現在了蘇映月的面前。
“女兒啊,父皇這也是沒辦法了纔不得不來問問你的意見。你要是不同意,父皇絕對不會勉強你!”皇帝痛心疾首,深深感到了無力。
蘇映月聽著他的語氣,頓感一個頭兩個大。
她知道,如果不是真的沒辦法了,她的便宜父皇也不會來和自己說這糟心事兒。
“行吧行吧,不就是嫁到北逸國去嗎?我嫁就是了!”
她咬咬牙,只要等這邊的形勢緩和下來,她就開溜,跑到深山老林裡去,誰也找不到,逍遙快活過一生。當然,在此之前,她還是要好好報復北逸國和褚逸簫這個賤人的!
皇帝一聽自己不懂事的女兒這回竟然意外的配合自己,頓時老淚縱橫。
“女兒你放心,等父皇把西北的戰事處理好,就派人把你從北逸接回來!誰也別想把朕的女兒從朕身邊搶走!”
蘇映月嘆氣,她似乎可以想見,這靖陽公主是如何在這個民風封閉的封建社會長得這麼開放灑脫了,全是遺傳啊!
靖陽公主將要遠嫁和親的事很快就傳出了宮門,傳遍了大江南北。這訊息一出,幾乎是舉國同慶,所有人都對這位勇氣可嘉的北逸國秦王殿下感恩戴德,誠摯的感謝他將一種美少年美大叔從靖陽公主的虎口裏救了出來。
蘇映月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在說著這件事,不知道究竟是該哭還是該笑。
“公主,您不要生氣,奴婢這就去讓人將他們關起來!”
蘇映月搖頭,攔下了杏榕。
“讓她們說去吧,我們是來幹正事的。”
蘇映月指了指她們此行的目的地,她需要採購製作火器用的東西。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開口向宮裏頭要,自然是因為這件事她也沒多大把握。火器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無疑是稀世珍寶,有了火器,那便是天下我有啊!在成功之前,她不能讓別人知道此事,省得到頭來空歡喜一場。
距離自己遠嫁異國他鄉還有五日,她要加快速度了。
買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后,蘇映月將杏榕關在了一間客棧裡,又利用部隊裡學來的反偵查術東躲西藏了好一陣,才找到了一處適合她做實驗的地方。
索性,老天爺還是比較眷顧她的,兩天後,她成功的將一塊大石頭炸開了。雖然距離真正威力巨大的成品還有一段距離,但至少她已經邁出了第一步。
回到客棧將杏榕放了出來,蘇映月被杏榕唸叨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才終於回到了宮裏,順便將杏榕支開了。
此次她出門的藉口,是想趁著最後幾日好好看看皇城的風光,既然是逛街去的,自然不能忘記買些小玩意兒了。
將自己蒐羅到的小物件往各個宮裏送去,蘇映月便身心疲憊的躺到了床上,一覺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