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彼岸之花
銅鏡倒影著九靈香絕色的容顏,只是鏡中的少女眼中卻是一片的死氣沉沉,臉上的表情也異常的僵硬,唯有眉心的彼岸花,嬌豔的不像話。
雖然搞不懂盛仟魅到底想幹什麼,九靈香還是按照盛仟魅的話朝著鏡中笑了一下。
銅鏡中的少女,嘴角上揚了一個弧度可是少女的眼眸仍然是死氣一片,就連上揚的唇角也沒有絲毫的溫度,就像一個被控制的人偶,僵硬的笑著,沒有絲毫的甜美。
看著鏡中少女僵硬的模樣,死氣的眼眸閃過了一絲的驚恐,就在這時盛仟魅也將手中的銅鏡收了起來然後看著九靈香道:“這樣你明白了嗎?”
似乎是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九靈香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盛仟魅看著現在九靈香最後還是沒有忍心繼續說下去。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很好的控制這份狂暴的力量,一直認為就算墮入魔道她也不會是之前那些人的結局,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跟她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怔怔的站在原地,九靈香抬手摸向眉心的彼岸花,過了許久似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能不能把關於這朵花的事情全部告訴我。”
九靈香的語氣沒有起伏,彷彿在說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可是盛仟魅卻知道,九靈香這是在請求。
微微嘆了一口氣,盛仟魅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了九靈香。
墮入魔道之人,眉心會升起一朵紅色的彼岸之花,彼岸之花代表著地獄代表著死亡,但是同時附在眉心的彼岸之花擁有著巨大的力量。
這股能量隱藏在黑暗之中,蟄伏在人的體內,就像一隻伺機而動的毒蛇,準備隨時朝著獵物咬上一口。
就算主人刻意的壓制著這股力量不去使用,它便會像罌粟一樣蠱惑著你,讓主人在不經意的時候便將那股力量用出。
而彼岸花的存在就代表著主人所用力量的多少,用的越多眉心的彼岸之花顏色就會越深,花朵綻放的就越大。
任何絕對強大的力量都會付出代價,就好比著彼岸之花擁有它的代價便是失去七情六慾。
試問,一個人失去了七情六慾那麼他還算是一個人嗎?
當然這個過程是迴圈漸進的,最先失去的便是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當所有的感情失去之後,這個人身上的力量便會更加強大。
而彼岸之花就像罌粟一般吸引著主人,在讓他失去六慾:眼,耳,口,鼻,身,意;六慾完全喪失,那麼這個人便成爲了一個活的人偶。
除了維持著身體的基本機能之外,外界任何的刺激都不會讓他產生任何的反應。
而九靈香失去了三情,便是喜,怒,悲。
忘記了什麼是歡樂,忘記了什麼是憤怒,忘記了什麼是傷心,這就是近日以來,眾人看九靈香不對勁的一面。
之前的九靈香總是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可是逐漸失去了喜和怒的九靈香,怎麼還會去生氣呢?
就算現在眼前有人將九靈香最在乎的人殺死,九靈香也提不起任何的怒意,這就是彼岸之花的可怕之處。
讓一個人逐漸的喪失他的人性,然後吞噬她的理智。
緩緩的聽完盛仟魅說的之後,九靈香過了許久纔回過神來,開口道:“有沒有辦法解決。”
“沒有。”
這就是彼岸之花的另一可怕之處,一旦擁有就沒有任何的辦法破除,除非死亡。
可是顯然九靈香是絕對不會去死,所以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去阻止自己現在的情況。
九靈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盛仟魅緩緩說道:“既然這樣,我便不在用這力量。”
大不了,這一身的修為不在使用,只要不會在繼續丟失自己的七情六慾,九靈香甘願做一生的廢人。
可是盛仟魅卻搖了搖頭:“可是去冥界的唯一辦法就是透過你身上的力量。”
此話一出,九靈香一張小臉,微微泛白,玄墨池她要救,彼岸花她不想用,可是真的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見九靈香似乎陷入了糾結之中,盛仟魅再度開口:“其實你若不想也不會有人去勉強你的。”
救玄墨池不是九靈香的義務,可是偏偏九靈香卻非要把這樣艱鉅的任務,攔在自己的身上,所以才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九靈香低頭微微卻堅定的搖了搖頭:“我要救兄長。”
說好要救玄墨池,那麼無論遇到什麼都不能阻擋九靈香的腳步,就算是她自己都不可以。
九靈香的聲音小而堅定,盛仟魅低頭看著九靈香頭頂的黑髮,然後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目光。
既然九靈香都決定要去冥界走一趟,盛仟魅自然是不會多說什麼跟九靈香商量了一番之後便離開。
眼底泛着意味不明的光芒,盛仟魅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淡雅的房間內香爐飄著陣陣的香菸,在那朦朧香菸之後的是夜離殤打坐的身影,在妖界能將房間收拾的如此淡雅別緻的,也只有夜離殤一人了。
盛仟魅的身影出現在夜離殤的面前,閉眼打坐的夜離殤便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向盛仟魅。
來到這裏的盛仟魅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對夜離殤說:“我勸她去冥界了。”
這樣的結果早是夜離殤的意料之中,只見夜離殤緩緩的點頭什麼都沒有說。
可是盛仟魅卻迫不及待的追問:“你確定冥界裡真的有東西可以救九靈香?”
他對九靈香撒的可是可以救回玄墨池的謊,若是讓九靈香發現他真正的目的是救她而不是玄墨池,恐怕九靈香會毫不留情的對他出手。
玄墨池的魂魄早就破散在天地之間,去往冥界根本無法找回,也就是說玄墨池是真的死了,是根本不可能救活的。
可是盛仟魅卻利用了這一點,讓九靈香不得不去往冥界。
很少看見盛仟魅在自己的面前露出這般緊張的模樣,夜離殤難得的理會了他:“自是從冥界來,當該回冥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