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逼宮
在狐若的鞭笞之下,原本三天才能破除仙宮陣法的門派聯盟在兩日之後,便將仙宮的大陣給打破了。
沒有阻擋,門派聯盟勢如破竹,很快的就殺盡了仙宮之內。
可是當他們進入仙宮的時候,卻發現偌大的仙宮之內竟然一個弟子都沒有。
蕭然著門主一襲正裝,手持自己的長劍,身形穩穩的站在中央廣場之上,面對著千軍萬馬絲毫不懼。
早在得知仙宮陣法支援不了多久的時候,蕭然便開啟了仙宮的密道,讓所有的弟子已經逃離,包括柒晨雪蕭然也將他送入了仙宮之外。
可以說這偌大的仙宮此時就是一副空殼子,除了蕭然之外就再無其他人了。
“蕭然!仙宮如今已是強弩之末,你還不要玩什麼花樣了。”符門派掌門立於人前,對著蕭然呵斥道。
在九靈香哪裏所受的憋屈,這些人恨不得全部都發洩到仙宮之人身上。
可是當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破開陣法之後,竟然讓他們看見這樣的一副景象,讓他們如何的能夠接受呢?
所以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認為是蕭然在暗中搞什麼鬼把戲。
站在不遠處的蕭然,迎向符門派掌門的目光,淡然一笑:“如今我仙宮上下只有我一人,你們的計謀恐怕不能得逞了。”
仙宮所有的人都被他轉移,門派聯盟若是想大開殺戒的心願早已不可能。
聽見蕭然這樣說,不少人都已經氣紅了臉,符門派掌門冷聲一哼:“既然如此,那就拿你來宣洩我們的憤怒吧!”
他們耗費了整整半月之多才破除了仙宮的陣法,不僅消耗著人力還要承受著九靈香所帶給的壓力,在這樣沉重的壓力之下,每一個人都緊繃了弦。
而緊繃神經之後他們需要得到釋放,鮮血,殺戮,只有這樣才能慰藉他們的心靈,可是如今,仙宮只有他一人。
所有的人,不免看向蕭然的眼神充滿了恨意,就像一匹匹野狼緊緊的盯著自己的獵物。
蕭然自然是知道他們心中的恨意,可是蕭然不在乎,他已經不想在看到無所謂的犧牲了。
所以,如果他一個人的性命,可以將所有人的怒火全部壓住的話,那麼蕭然願意去做那個犧牲的人。
而那些離開仙宮的弟子,蕭然也希望他們的內心不要在抱有對仙宮的偏執,只要不脫離仙宮,那麼仙宮便不會真正的被覆滅。
這是蕭然能夠所想到唯一犧牲最小的辦法了。
看著蕭然臉上的表情,眾人也知道恐怕蕭然所說的應該是真話,雖然內心恨得牙癢癢但是他們也不能忘記來這裏的目的。
“夜離殤在哪裏!”符門派掌門緊皺著眉頭對著蕭然質問。
只要知道夜離殤的下落,或許就能成為他們報名的法寶,九靈香跟夜離殤之間的仇怨很深,而且九靈香也要勢必將夜離殤殺死,所以他們要知道夜離殤的下落!
對於符門派掌門的質問,蕭然勾唇露出了一抹嘲笑:“若是我師兄在這裏,你以為你們能踏足仙宮一步?”
夜離殤什麼時候從仙宮消失的蕭然都不知道,如今這些人反來問他夜離殤的下落,那麼誰能告訴他夜離殤又在何處呢?
這是頭一次,蕭然竟然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恨夜離殤,爲了九靈香甘願卸下宮主之職,爲了九靈香夜離殤甘願深受重傷。
夜離殤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九靈香,哪有半點爲着天下人著想?
死到臨頭蕭然也想明白了,夜離殤之所以願意甘願做這麼多年的宮主完全是因為九靈香。
上一世的洛璃那麼的喜愛這個天下,所以夜離殤會替她好好的守護,這一世的九靈香厭惡這個天下,所以夜離殤便袖手旁觀。
從頭到尾,夜離殤只為一人。
若是他真的心懷天下,就絕對不會讓現在的局面出現,想通了這些,蕭然勾起了一抹苦笑,然後露出了坦然的表情,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見蕭然一而再再而三不識時務,眾人也不想在跟蕭然廢話,直接拿起自己的武器朝著蕭然直接而去。
也就是在這時,原本空無一人的仙宮,涌出了一個又一個身穿仙宮服飾的弟子,每一個人手上持劍,臉上露出的是決然的表情。
當雙方的人馬廝殺在一起,一雙溫暖的手也覆上了蕭然的手。
緩緩的睜開雙眼看向身旁之人,蕭然的眼睛露出了不可思議。
“你……”
抬眼再看向了周圍,發現原本應該遠離仙宮的弟子,竟然都出現在了蕭然的面前並且跟門派聯盟的人廝打在了一起。
拉著蕭然雙手的柒晨雪,此時緩緩開口:“我不是說過了麼,就算能跟你死,也知足了。”
蕭然兩日之前讓所有人弟子從仙宮離開,其實觸動了不少人的內心,他們一開始或許對仙宮真的持有偏見。
並且認為當仙宮被破的那一刻,蕭然會讓他們去送死,可是並沒有,蕭然選擇了讓他們離開,不讓他們白白的送命。
原本就是一群年少輕狂的少年郎,在接收到了這樣的暖意,他們怎麼可能真的一走了之,所以他們一人都沒有離開,在仙宮的密道里足待了兩天。
他們尚是這樣想的,柒晨雪自然更是不會丟下蕭然一人不管,他們相伴百年之久,就算柒晨雪曾經變成了什麼樣子,可是心中對蕭然的感情自然不會假。
所以怎麼可能丟下蕭然一人不管,到了這種地步,柒晨雪也不會在想去找九靈香報仇或者怎樣,他只想陪著蕭然,安靜的走過最後一段時光。
雙方人馬廝殺在一起,蕭然和柒晨雪十指相扣內心也緊密相連,彷彿周圍的一切廝殺都與他們二人無關。
到了這種地步,蕭然也不會在要求柒晨雪離開或者是怎樣,既然選擇了一起慷慨赴死,那麼他們二人便不會有絲毫的退縮。
蕭然的眼睛慢慢的變的堅毅起來,他一直為別人想了那麼多,一直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下,今天他想爲了自己,能夠放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