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心魔初生
雅緻的房間內一片狼藉,書桌被砍斷,床幔被撕扯,瓷瓶被摔碎,可是九靈香依舊沒有停下攻擊,在這狹小的房間內兩道身影一來一往。
九靈香手中的劍不斷的刺出,盛仟魅也只是閃身躲避著九靈香的攻擊並不出手,嘴角帶著調笑看著出手毫無章法的九靈香。
不得不說盛仟魅總是能夠輕易的將九靈香的理智折斷,也不知是因為盛仟魅無意的,還是就是故意的。
“九靈香,為什麼你不肯面對你喜歡自己師父的事實呢?”盛仟魅輕鬆的躲避著九靈香的攻擊,繼續挑逗著九靈香的神經。
九靈香周身帶著濃濃的殺意,看向盛仟魅的眼神彷彿要將他碎屍萬段,手中的劍再次狠狠的刺了出去。
這一次盛仟魅並沒有躲過九靈香的劍,而是直接伸手抓住了九靈香握劍的手,丹鳳眼微微上挑看著九靈香:“如果你不喜歡夜離殤,為什麼在我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你會有這麼過激的反應!”
盛仟魅的話彷彿就是讓九靈香在直視自己的問題一樣,握劍的手鬆開,斬情便掉在了地上,九靈香甩開盛仟魅的手然後往後退了兩步。
雙眼變的沒有焦距,身子也緩緩的蹲了下來,只是因為盛仟魅一句話,便讓九靈香徹底失了神。
“我不會喜歡師父的。”九靈香喃喃道。
夜離殤是她的師父,她當做長輩的人,怎麼可以喜歡上?
是夜離殤帶她入師門,是夜離殤教她仙法,是夜離殤將她照顧長大,否則當年那個十三歲的小女孩怎麼可能從當初的陰影中走出來。
她一直將夜離殤當做親人,當做長輩來尊敬,可是現在卻有人來告訴她,告訴她她對夜離殤的感情是男女之情,這怎麼可能呢?
看著九靈香依舊嘴硬,盛仟魅低頭看著蹲在地上的九靈香說:“你好好想想吧,若只是普通的師徒之情,你會在他觸碰你的時候心動嗎?會在因為他對你冷淡而心痛嗎?不要在自欺欺人了。”
盛仟魅的一句句話彷彿在逼著九靈香面對現實,讓她去面對喜歡夜離殤的事實,可是九靈香仍然搖搖頭:“不,我不會!”
“你的心騙不了你。”盛仟魅的話彷彿帶著穿透力穿過一切直接到達她的內心深處,剝開九靈香最不想面對的現實。
雖然九靈香不想聽,可是盛仟魅的話仍在繼續:“九靈香,你好好想想,你若跟夜離殤在一起,你便可以光明正大的霸佔他,他完完全全只屬於你一個人。”
“得到他,這樣你以後都會在擔心出現他冷落的問題,承認吧,你喜歡他,想要得到他。”
九靈香捂住耳朵試圖阻止盛仟魅的話落入耳中,可是盛仟魅的話彷彿魔音,鑽進耳中,鑽入九靈香的內心深處。
九靈香蹲在地上,眼睛漸漸的失去了焦距,隨著盛仟魅的話往下說:“喜歡……師父……得到……他……”
“對,就是這樣,九靈香,做你想做的,這樣纔是最真實的你。”
“做我,想做的。”
隨著盛仟魅一聲聲的蠱惑,九靈香彷彿接受了自己的內心深處,彷彿心裏只有得到夜離殤這個想法。
“吼——”
就在九靈香完全要接受自己的時候,一聲獸吼便傳了過來,將失神的九靈香喚醒過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便完全愣在了原地。
房門被推開,一隻通體黑色,獸瞳金色的貓進到了房間裡面,獸瞳緊緊的盯著盛仟魅充滿了戒備。
走到九靈香的身邊,伸出舌頭舔了舔九靈香呆愣的臉頰,然後轉身看著盛仟魅幻化出了一個五六歲孩童模樣的身形。
“你不能蠱惑我家主人。”帶著童音的焰靈獸,神色認真的看著盛仟魅。
盛仟魅淡淡的瞥了焰靈獸一眼,並沒有將他放在眼裏,一雙丹鳳眼看向神色呆愣的九靈香緩緩道:“九靈香,我並沒有蠱惑你,我只是說出了你內心最深處的想法,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最瞭解你!”
盛仟魅緩緩的說完這句話之後,身形化作一團黑霧便消失在了房間內。
九靈香坐在地上,抱著腦袋,然後將臉埋在了膝間,依舊沒有說話。
即使盛仟魅走了,可是盛仟魅之前說的話,卻久久消散不去,就好像駐紮在了九靈香的耳邊,像一個魔音。
她怎麼能喜歡自己的師父,那可是師父啊,救她教她的師父,一直以為自己是將夜離殤當做長輩來看待,可是想起那日的心痛,確實不應該是九靈香應該有的。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喜歡夜離殤,夜離殤是仙宮之主,是她的師父,她不能,也不許,夜離殤的這一生只能是她的師父,她怎麼能將自己的師父,將自己愛戴的長輩佔爲己有。
這是天下人所不允許的,這也是九靈香所不允許的。
九靈香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長時間,一直等到天慢慢的黑了下來她也依舊坐在冰涼的地板之上。
焰靈獸知道九靈香的心情不好,也一直懂事的趴在九靈香的身邊偶爾便會用自己的臉頰舔一舔九靈香露出的臉頰,希望她可以快一點振作起來。
凌亂的房間一直沒有收拾,黑暗也漸漸的籠罩了整個房間,只能隱約的看出九靈香將自己的身子埋在整個膝間,捲縮成小小的小團,身影顯得是那麼的單薄。
當水沂去而復返,端著清粥來到九靈香的房間之時便看見了凌亂的房間,和坐在地上的九靈香,揮手將房間的燈點燃,整個房間內便一下子明亮起來。
看著房間內斷開的桌案,撞壞的噴賊,水沂臉色一變,開口:“靈香,這房間是……”
房間破壞的程度簡直就是跟人在裡面交過手了一樣。
對於水沂的話,九靈香彷彿跟沒有聽到一樣,依舊捲縮在地上沒有出聲,自己的主人不出聲,焰靈獸自然也不會開口。
看著不說話的九靈香,水沂嘆了一口氣,倒也沒有在逼她,而是緩緩說:“明日,仙尊便會出去遊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