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安靜的用膳，沒有再說一句話，還是夜離殤率先放下了筷子，結束了用膳，然後看了一眼九靈香還在吃自己碗中的飯，沒有說話。

    注意到夜離殤的視線，九靈香悄悄的看了夜離殤一眼，看見夜離殤果然是在看自己之後，便直接把手中的碗放下，仰頭看向了夜離殤道：“師父，怎麼了？”

    見九靈香不在吃了，夜離殤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眉，問道：“吃好了？”

    九靈香趕忙點頭：“用好了。”

    見九靈香這樣說，夜離殤便也沒有再多問，就在這時水沂和木檀上來將桌上的飯菜撤走之後，又擺上了幾碟點心和一壺酒。

    “仙尊，您嚐嚐。”水沂說完這句話，便和木檀退了下去。

    聞著面前的酒香，九靈香再一次忍不住的饞了嘴，伸手便準備給自己倒一杯酒。

    也不知道為什麼酒似乎對九靈香有著天生的吸引，就在九靈香剛拿起酒壺的時候，夜離殤的手掌便附上了酒壺。

    九靈香不解的看著夜離殤道：“師父，怎麼了？”

    夜離殤涼涼的視線看向九靈香，臉色更是變得極為難看，就好像想起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這下讓九靈香更加不明所以。

    她不過就是喝個酒而已，為什麼不讓她碰啊！

    想到這裏九靈香當即變了臉色，眼神也變的小心翼翼，看向了夜離殤。

    她記得上次醉酒，醒過來之後好像答應夜離殤再也不喝酒來著。

    想到這裏，九靈香便默默的將自己放在酒壺上的手，撤了回來，乾笑著看著夜離殤道：“師父，我……”

    夜離殤伸手將那一壺酒收了起來，看著九靈香道：“回去把劍譜練一百遍。”

    一句話便決定了九靈香的懲罰，九靈香苦這臉：“師父，我不敢了。”

    但是夜離殤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的緩和，九靈香起身來到夜離殤的身邊，抓住了他的衣袍，小聲的說：“師父，我真的不敢了。”

    “鬆開。”

    九靈香：“我不。”

    面對九靈香的無理取鬧，沒有想往常那樣無奈的看著她，然後在隨了她的願，而是起身直接將九靈香抓他衣袖的手甩開，然後用眼睛看著九靈香：“小九，我是你的師父。”

    九靈香眨著眼，不明白夜離殤為什麼突然這樣說，她知道夜離殤是她的師父啊，她在心裏也是一直把夜離殤當做自己的師父的啊。

    “我知道啊。”

    夜離殤緩緩的閉上眼，用極其平淡的語氣說道：“尊師重道，這四個我希望你記住，以後對為師也該收斂起你的性子。”

    夜離殤的這句話直接將九靈香給說蒙了，喃喃的開口：“不是，師父，我明明一直是這個樣子啊，為什麼突然要跟我這麼生疏。”

    九靈香不明白，這麼長時間以來，九靈香在夜離殤的身邊都是沒大沒小的，但是夜離殤也從來不多說她一句，為什麼今天就這麼反常呢？

    “師父，我以後不喝酒了，真的，師父，你不要生氣。”九靈香慌張的說，完全失去了平常的冷靜，她不明白為什麼夜離殤突然之間對她這麼生疏。

    “你的第一條規矩，從今以後在為師面前，自稱弟子。”

    這下九靈香真的徹底慌了，心裏不舒服的感覺讓她很不適應，心口傳來的陣痛也讓她喘不過氣來，她不想夜離殤這樣。

    九靈香努力揚起唇角，聲音帶著卑微的懇求，看向夜離殤：“師父，我…不弟子錯了，師父，請您不要這樣，弟子真的錯了。”

    夜離殤平淡的眼眸看著九靈香，就像是沒有注意到九靈香的請求一樣，冷淡的開口：“罰你的練劍，現在就去做。”

    說完一甩衣袖便直接離開了涼亭，身後的九靈香還想要去追，可是夜離殤的身影便直接從原地消失了。

    九靈香在往前走一步，一道藍色的結界便攔住了她的去路，接著夜離殤不帶感情的聲音傳來：“沒有練完劍，便不得來見我。”

    夜離殤極盡冷酷的話語，讓九靈香徹底失了神，跌坐在地上，雙眼沒有任何的焦距，明明想要流眼淚的眼睛，卻一滴淚水都掉不下來。

    九靈香紅著眼眶，木訥的眼神看著前方，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是不是因為她想喝酒纔會惹師父生氣，所以師父才故意說那樣的話來氣她對不對。

    可是九靈香感覺的到，夜離殤說的話句句真心，不是氣話。

    不是……氣話……

    師父……

    心好疼，好想哭，可是為什麼沒有眼淚，哭不出來，九靈香伸手摸上自己的眼眶，明明眼睛很溼潤，為什麼哭不出來……

    九靈香坐在地上將腿捲縮起來，將頭埋在了膝間，繞在這個問題出不來。

    不明白夜離殤的態度為什麼大變，不明白夜離殤為什麼突然這麼無情的對她，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

    少女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戳中，九靈香只覺得胸口上傳來陣陣的疼痛，比她過往受的所有傷都還痛。

    劍……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長時間，九靈香緩緩的起身，然後拿出了夜離殤贈送她的靈劍，夜離殤上說只要練完劍就可以去見他了。

    只要練完一百遍，九靈香就可以去見夜離殤然後找他說清楚，說自己以後不會在犯錯了，說自己以後絕對不碰酒了。

    這樣夜離殤就會原諒她，然後就會恢復以前的模樣了，夜離殤也會便回來，這樣一切都能恢復從前了。

    九靈香提劍，做好了姿勢，然後將劍刺出去，挑回來，橫掃出去，在甩回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重複著一切。

    另一邊——

    “水姐姐，我們本就爲了試探，可是如今卻好像弄巧成拙了？”穿著綠裙的木檀和水沂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說話。

    水沂看著九靈香舞劍的聲音，輕輕的啟唇：“不會錯的，是她回來了。”

    隨著水沂的目光，木檀也將視線放在了九靈香的身上，然後說：“水姐姐，可是靈香她現在……”

    “你不是不知道，這兩個人註定不可能在一起。”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