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小巧不解。

    “我們沒有證據。”時棉棉冷靜分析道，“而且這時再去說，只會讓她反咬一口說是你我懷恨在心，故意陷害她。”

    秦湘之說得沒錯，她們是奴才，奴才怎麼鬥得過主子，孰輕孰重一眼便知，所以她們只能忍。

    她可以忍，但她不會低頭，更不會放棄尊嚴。

    “棉棉姐，還是你想得周全。”聽了時棉棉的話，小巧才知道其中利害。

    “你去忙你的吧。”

    “不，我要在這陪你。”小巧知道時棉棉怕連累她，執意道，但看到時棉棉閉上眼睛，只好默聲離開。

    另一邊。

    書房內，秦湘之和寧慕予兩人相排而坐。

    “方纔一個丫環衝撞我，將我推到地上，我罰她跪在院中，縣爺不會怪我吧？”秦湘之身子斜靠，手託下巴撐在桌上，看著寧慕予嬌笑道。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你告訴本官是哪個丫環，本官定要重重罰她。”寧慕予聽了義憤填膺地拍了下桌子。

    “是常在縣爺身旁伺候的那個。”秦湘之緊緊盯著寧慕予，仔細察看他的表情。

    “她？”寧慕予有些吃驚，他端正身子，兩隻手交握在一起，聲音小了下去，“棉棉她不是不知輕重的人，這中間也許有誤會。”

    “誤會？高管家當時也在場，縣爺要是不信可以去問他。”秦湘之冷笑一聲，試探地看著寧慕予，“縣爺不會是不捨得吧。”

    然後起身作勢要走：“她果然說得沒錯，我就是一個外人，以後這縣爺府我是不來了，免得白白受了委屈。”

    “哎~”聞言，寧慕予忙站起來挽留她，“怎麼會，本官這就去教訓教訓這個膽大包天的丫環。”

    “算了。”秦湘之看到寧慕予往外走又改了主意，重新坐回去，“我也不是這種小肚雞腸的人，犯不著跟一個丫環置氣，況且我也罰過她了。”

    “對對，秦小姐好度量。”寧慕予在秦湘之開口時同時停住了腳步，又朝外喚了一聲姜皓，吩咐幾句坐回原位。

    不多時，姜皓就捧著一個木盒走了進來，呈到寧慕予面前。

    寧慕予接過，遞給秦湘之。

    “縣爺，這是？”秦湘之不解地看著他。

    “此事本官也有責任，是本官沒有管好府內的人，特備上厚禮以作賠罪。”

    “那湘之就收下了。”秦湘之笑著接下，然後拿起茶杯敬寧慕予一杯茶。

    -

    正午剛過，太陽斜斜地掛在半空中，還有徐徐清風從發頂拂過，倒也涼爽。

    時棉棉孤零零地跪在院中，一雙膝蓋因為跪久了變得麻木，逐漸失去知覺。

    期間有下人從旁邊路過，好奇地瞥她幾眼，她都挺直身子，彷彿一尊雕塑一動不動，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喲，這不是縣爺身邊的大紅人嗎？”一聲尖細的嗓音響起，夏燭走到時棉棉面前，半蹲身子，幸災樂禍道，“怎麼有空在這跪著。”

    時棉棉淡淡看了她一眼，閉上眼睛。

    見時棉棉不願搭理她，夏燭也不惱，反而興致更濃：“真可惜啊，跪到天黑這雙腿怕是要廢了，這樣以後還怎麼伺候縣爺啊。”她嘖嘖幾聲“可惜，可惜。”

    “秦小姐。”她起身抬頭，忽然看到前方慢慢走來的秦湘之急忙行禮。

    秦湘之微微頷首，睨了她一眼，夏燭立馬會意，欠身離開後花園，其他圍觀看戲的丫環也急忙逃離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