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個裝醉一個裝睡
這些小曲是時棉棉在街上乞討時經常聽到的,聽多了,也就會唱了,但她只會三首,也不知寧慕予是不是累了,聽到第二首的時候就睡著了。
見寧慕予睡了,時棉棉也有了睏意,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坐在地上靠著床邊眯上眼睛。
夜漸深,時棉棉的呼吸也逐漸平穩下來,就在她沉浸夢鄉的時候,床上的人驀地睜開眼睛。
細眸清明澈亮,完全不似之前醉酒的迷離昏沉,寧慕予抬頭瞥一眼熟睡的時棉棉,然後動作輕緩地靠牆一滾,便掙脫了被子的禁錮。
他小心下床,動作放輕至極,撇頭看了時棉棉一眼後從視窗躍身而出。
四更天,夜涼如水,寒意順著冰涼的地板攀上時棉棉的腳底,延至全身。時棉棉僅著一身薄裙,柔滑的布料貼著肌膚更覺刺冷,於是她打了個冷顫被凍醒了。
搓了搓凍僵的手臂,時棉棉坐直揉揉惺忪睡眼,然後迷糊地伸手向床上摸去。
這一摸,時棉棉瞬間清醒,她站起來一看。
床上空空無人。
寧慕予去哪了?
時棉棉正疑惑,突然察覺到外面有動靜,警覺的她立馬躺回原地閉上眼睛假寐。
視窗嘎吱一響,一道身影輕盈落下,寧慕予輕聲關上窗戶,然後走到床邊。
他望著躺在地上衣著單薄的時棉棉皺了皺眉,然後彎腰抱起她往床上走去。
察覺到懷中人動了一下,寧慕予停步低頭,看到時棉棉睫毛微顫,頓時明瞭。
再想起時棉棉強灌醒酒湯、對他做的粗蠻行為,他勾了下嘴角,鬆開雙手。
“哎喲。”時棉棉毫無防備地被“丟”到地上,儘管地上鋪了毛毯,她的屁股還是摔開了花。虧她晚上還唱曲哄他睡覺,他不感謝她就算了,還以德報怨,委屈加氣憤涌上心頭,時棉棉邊揉屁股邊大罵,“寧慕予你個王八蛋,我屁股都被你摔爛了。”
“你醒了。”寧慕予挑挑眉毛,“你睡得跟死豬一樣,爺怎麼叫都叫不醒,就只好出此下策了。”
他明明沒叫過她,竟然還想誆她,時棉棉忿忿爭辯:“你撒謊,我根本就沒……”
“沒怎麼?”寧慕予笑著看她。
“沒…沒…”時棉棉頓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寧慕予裝醉夜出肯定有秘密,一般知道太多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所以爲了自己的安全,她絕不能讓他知道她在裝睡,於是時棉棉嘻嘻笑道:“沒…沒關係,我皮糙肉厚,耐磨經摔。”
“既然沒關係,你還在這幹嘛?”他斜她一眼。
“啊?”
“難道你要留在這過夜,還是說你已經做好給爺暖床的準備了。”寧慕予突然湊近,邪笑道。
“你…”時棉棉反應過來,小臉紅得能滴出血來,沒好氣瞪一眼寧慕予跑出房間。
時棉棉離開後,寧慕予整個身子放鬆下來,他握住右臂坐到床上,慢慢解開衣衫,臂膀處有一塊不大不小的傷口,像是被利器所傷。
寧慕予從床上掏出一個藥箱,拿出藥瓶為自己上藥。
經捐米施粥一事,秦壽等人對他頗有怨念,爲了打消他們對他的不滿,他一連多日宴請他們吃飯喝酒,用以賠罪,好不容易重新取得他們的信任,沒想到今天去秦府不但撲了個空,還中了機關陷阱。
看來秦壽還是不信他。
走遠的時棉棉突然想起什麼,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剛剛似乎聞到了血腥味,難道寧慕予受傷了?
時棉棉轉身想回去問問,一回頭,寧慕予寢房的燈恰時熄了,於是時棉棉只好繼續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回房後,時棉棉連鞋都懶得脫直接爬上了床,而寧慕予匆忙包紮完傷口就趕出來暗送時棉棉,站在屋外看到她安全回房才放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