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那傢伙早就知道了佑奈根本就沒有死。

    “靠。”

    “怎麼了？”

    “……沒什麼。”裡恩板着臉，一臉不滿地說道，“只不過現在會想起，那個時候，在郊外的酒店裏，尼克斯那傢伙假裝一副‘我害死了你’讓他很難過的演戲的樣子，讓我覺得噁心到不行。”

    “噗……”

    看著裡恩的這副有點像小孩子一樣的表情，佑奈看著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所以然後怎麼樣了，那個傢伙最後逼迫你加入了安全域性？”

    “可以這麼說。”

    佑奈說著，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一樣的。

    “比較有趣的事情，你知道嗎，那個時候總統府的這邊區域其實還不算總統府的範圍，而是歸屬議會大廈的。不過因為八年前的那次建築羣擴建，這裏改變了它原有的風貌。在這個地方，過去的那些年裏承擔的就是特殊會面室的工作。現在這裏反而被改變成了總統辦公室，是不是很神奇。”

    這種事情，其實裡恩自己也不知道應該這麼去評價。

    “所以啊，當年就是在這麼個鬼地方，我們那些選擇加入的人，來到了這個地方面試。我的父親站在我的身旁，對我說，嗨，你的上一個任務完成的非常不錯，如果你能繼續在這裏工作，或許沒過多久，託你的福，我們的家族地位會在整個上流圈子裏更上一層樓。”

    “原來他也只是把你當成了工具人了嗎。”

    “是啊，當時意料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男人，可能從一開始就沒有把我當女兒來看待吧。當時我的媽媽肚子裡還有另一個寶寶，雖然起來還沒有多長時間，但是我已經明確地感受到他對男孩的期待了——畢竟那纔是這個家族的合理繼承者。所以，他就只想著如何在我被送回來之後，最大限度地取用我最後的一點價值。之後的一年時間裏，我被送回了卡塞合衆國的中央軍校間諜學院。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惡魔殺手的形象，橫空出世了。”

    “是嗎。”

    聽到這，裡恩又露出了苦笑。

    “不偏不倚，居然是在你重新回去的時候，我纔起來的啊。”

    “是啊，那個時候我們學校的資訊並不閉塞，無論是卡塞的新生還是我們，都瞭解到了你惡魔殺手的大名。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麼嗎？後來你被報告殺死的時候，真實身份之後的每一次新生大會裏麵，卡塞中央軍校的校長都要把你拎出來批評一頓，說你和克里斯完全是兩個學校的極端呢。”

    裡恩皺了皺眉頭，似乎這番話在不久之前，他也從別的某個人口中聽說過呢。

    “不過大部分人其實都不知道你並沒有死，我也只是和大部分人一樣對此信以為真了。惡魔殺手裏恩佩佩尼亞被殺死的訊息傳遍大街小巷的時候，我簡直是不敢相信的，當時就感覺特別，特別的難過。”

    佑奈這麼一說，裡恩也有點想回復她一點什麼，但是站在這當口的時候，他卻覺得喉嚨乾的要命，不明白現在可以說什麼。

    “很快，一年的間諜學院的學習也結束了，到了選擇工作地點的時候。當時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離開這個該死的是非之地，而且因為我的母親是東方人，我的血液裡有東方人的血統，所以他們也覺得，或許我會更加適合被送去東方的安全域性。再三考慮之後，我最終去到了東方的國土安全域性工作，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認識了渡邊先生，他負責教我如何開始安全域性幹員的任務。”

    “原來是，渡邊先生嗎。”

    “是的。我不知道你對這傢伙是不是感情特別複雜，但是作為工作的者些年裏，我憑藉着好看的容貌，還有很多人羨慕的那份年輕，在渡邊先生的內部照顧下，成功地坐上了花魁的位置，並且一上去就是長長的十年時間。因為工作需要，有時候一些當地的達官顯貴一定要見識一下我們這樓的花魁，所以嘛……有時候也會身不由己地參與那種‘工作’。”

    “……”

    “哈哈，看你臉色都不太好了，是不是不喜歡聽我說這種事情啊。”

    “老實說，非常不喜歡。”

    “別太在意了，我沒事的，那種程度的事情我也還勉強能承受的了。畢竟是凱洛那傢伙組織的人，雖然在國土安全域性工作非常的不自由，但是正是因為有那樣的環境，我纔有機會學到了更多的本領。”

    “你什麼時候開始在意到我的存在的？”

    “很早，很早之前吧。”佑奈回答道，“大概是，你出獄的訊息出現的時候。當時很多和我在東方的人都震驚了，我們都沒有意料到一個在人門口中死了十三年的人居然就這麼回來了，而且是以如此暴力的方式。”

    “嚯。”

    “事情傳到了那裏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思考怎麼回去的事情了。但是當時苦於工作纏身，我也一直沒找到什麼好的理由回去。大概就是在你出獄的訊息之後三個月，我從訊息部門那裏，得知了你即將要朝東行動的事情。當時還說你身邊跟著一個銀色頭髮的女孩……”

    “呃……這種事情，就沒必要在這裏強調了吧。”

    “就像我的事情會讓你不舒服一樣，你的這件事情剛傳到我耳朵裡的時候，我也是滿不舒服的。”

    “唔。”

    “但是又能怎麼樣呢，十三年裏，你以為我死了，我以為你死了，我們互相沒有意識到彼此都還存在的事實，所以就這麼相隔兩份，甚至在那個屋子重新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看到我也只是感覺到了些許熟悉，卻沒有認出來我究竟是誰啊。”

    “……”

    話題回到這裏，似乎一切都變得傷感了。

    “但是呢，沒有關係。”

    佑奈淡然地笑了笑，然後靈活地跳下了桌子，重新擺正站姿。

    “那次，我還是救了你，我們現在都還活著，並且重新相逢了……接下來，就是我們將這一切全部結束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