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裡，娟娟的眼珠轉了轉，明顯看向了我的方向。既然被看到了，我索性大方地打了招呼。

    “馬總好。我沒啥事，就是過來問看要不要給你們帶點什麼？對了，吃飯了嗎？”

    我勉強笑了笑，都是大東這蠢貨，娟娟連對我稱呼都變了，而且明顯在找話掩飾尷尬，待會看他怎麼哄，被撓了也活該。

    “吃了，我給阿野包的餃子，我們都吃了不少。”

    我站了起來往衛生間走。

    出去還不不到兩步，身後大東就急切在喊：“那娟娟沒事就掛了啊，阿野要上方便，我得去幫忙。”

    尼瑪！

    我兩步就開跑，然後一把關了衛生間的門，小爺只是手腕受傷，又不是半身不遂，至於用得著你來扒褲子、扶鳥麼？

    “阿野！”

    “滾，老子不用你！”

    說著，我憤憤地一把扯下了褲子，緊跟著放了水，外面才傳來遠去的腳步聲。一口氣吐出，我翻了白眼，旋即一想到待會大東結結巴巴向娟娟解釋的模樣，我心氣又順了些。活該，你丫自己作死。

    可等我洗完手出來的時候，大東正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根本就和我想的不一樣。

    我踢了他一腳，“喂，你不給娟娟去個電話？”

    “去什麼去，剛不是纔打了嗎？反正又沒什麼事。”

    我抬手將他給扯了過來，怒視著他的眼睛，“我說陳向東，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娟娟這是在吃醋，你真的不懂、不急？”

    “有什麼好吃……別擰別擰，我打，我馬上就打！”

    聽他屈服，我這才收了手，然後又一腳將他踢得站了起來。眼瞧著他就要按手腕，我馬上吼了出去，“給我滾進房間去打，你是豬麼？”

    “喔。”

    大東走了，我也在沙發上好一陣喘，小爺真是要活活氣死了。

    等了一陣，房間門關上了，我這才稍微鬆了口氣，可緊接著想到大東說話的蠢樣，我又有些後悔剛趕得急了，應該幫他先想想怎麼說的。

    算了，這些事也不該我~操心，要不以後沒玩沒了了。

    帶著這份糾結，我關小了電視的聲音，也不好去門口偷聽，就在沙發上偏了身子。

    好一陣，我才聽到幾句，說的竟然是廣告的事，這貨簡直是沒救了。

    不過也正是聽到了，我的心情也不好，合作方竟然死活不鬆口，非要堅持非爛棍不可。這可咋整？再去揍爛棍一頓，打成毀容還是癱瘓？似乎這也不至於，我是很看不來爛棍，可小媽畢竟護著他，真要成了這樣，估計小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但不這樣，又有什麼辦法呢？合作商那邊連大東出馬都搞不定，娟娟更沒指望了；而爛棍現在合同都簽了，以那貨恨不得一夜爆紅的心態，要讓他放棄估計和讓他不再喜歡男人一樣難。死迴圈，事情到這裏明顯就是這德行。

    “我靠！”

    恨恨地咬了口牙，我煩悶地閉了眼。

    背後，腳步聲靠了過來，旋即我感覺大東趴到了沙發靠背上。極近的距離，我甚至感覺到了他的呼吸，這貨看什麼看得這麼認真。

    猛地，我開了眼，大東當即嚇了一跳，隨即晦暗了臉色，低頭道：“你剛都聽到了？”

    我腮幫又鼓了起來，雖沒說話，卻已經給了回答。

    “阿野你別急，我明天再去一趟，哪怕……”

    “行了，把爛棍籤的那份合同給我看看。”我打斷了大東的話，不願聽到“哪怕”後面的內容，無論是出於老闆，還是盟友，面子和代價都是我絕對無法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