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聽到步強的詢問，我淡然搖頭，心裏卻生出抹異樣來。都說在一起久了，會越來越瞭解對方，乃至最終兩人徹底融合，也便是俗稱的夫夫相，從外觀而心裏的全面契合。

    得我這句，步強馬上緊了我的手，剎那間我分明感受到了他的緊張，以及越來越濃的好像要失去我的錯覺。

    “真沒事，你別多想。”我湊到了他耳邊，也沒法再嫌棄他一身的汗，直接在他臉上連了一下，甚至還親出了聲。

    周圍人再次看了過來，我卻虎了目，也算是第一次拿出了導師的威嚴。

    四個節目輪番上陣，也走完了妍姐再來一遍的要求。

    “我說一下，剛纔發現的問題。蘇飛，你還是氣息的問題，唱的部分沒問題，主要是rap那段，明顯感覺沒有個人風格。你馬上再琢磨琢磨，然後單獨再來一次，其他人解散。”

    妍姐的話一落，蘇飛神色頓時晦暗，甚而讓人感覺他自信心出了大問題，以至於已經在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成為個raper。

    “我覺得挺好的。”我站了起來，根本不管範可瑩一個勁朝我遞眼色，也不管周圍學員的詫異，“比起昨天還說強了很多，有進步就是好事。”

    “進步？你知不知道形式對我們團隊有多嚴峻？又知不知道網上的人怎麼評價我們團隊，說絕世容顏頻道的除了好看，都是花瓶！這話你們能容忍，我反正受不了！”

    我笑了，“呵呵。妍姐都在演藝圈混了那麼久怎麼還如此衝動，雖然長得好看並不是我們的功勞，可也是優勢不是？再說了，我就想問妍姐一句，你在蘇飛這麼大的時候，真的就做得比他更好？”

    妍姐牙咬上了，周圍更是落了一地的眼珠子，顯然沒想到我會說出如此尖銳的話來。

    “他們都還沒出道，甚至蘇飛練習的時間不超過2個月，能做到這份上已經難能可貴了。”我走了過去，拍著蘇飛的肩膀。他抬起了頭，眼中是即將潰堤的湖。我嘆了口氣，也沒取紙，直接用手點了點他的眼角，頓時他再也刻制不住，兩行熱淚流淌而下。

    “別有那麼大的壓力，我挺看好你的。告訴我你真的喜歡演繹事業麼？”

    蘇飛重重地點頭，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

    “那不就行了，所以加油吧。”我再替他擦了擦淚，這纔回身看著所有學員，“剛纔的話對你們也一樣，真正喜歡這一行就努力，還是我昨天說的，只要努力了、盡力了、問心無愧了，結果根本就不重要。你們還這麼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很長，機會肯定不止這一次，說不定我哪天就開個娛樂公司呢？”

    蘇飛淚眼婆娑地看著我，不光是他，其他人也差不多，顯然被我突然冒出的許諾激得不輕。

    “難怪馬總要來當導師，敢情是因為這個啊。”好不容易找到懟我的機會，妍姐怎麼肯放棄，一出口如我之前一樣毫不留情。

    步強的腮幫鼓了起來，被我目光一對，知趣地沒吭聲，小爺從來就不是吃虧的主，能欺負我的人估計還在排隊投胎之中。

    “比起當導師開公司的確是我的本職，就像你混演藝圈一樣，真是本質的區別。在商言商，我就冒昧多說一句，唱歌、跳舞我的確不在行，但看人自認還沒問題，像妍姐這樣的專業性我沒法評價，不過的確不適合我的公司，所以你不用擔心。”

    “你！”妍姐氣得胸膛快速起伏，別說學員了，就連範可瑩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看向我的眼神帶著滿滿的不可思議，怎麼喝昨晚上說的不一樣？

    我當然知道自己再幹嘛，她能當著我的麵都如此不客氣，我不在的那段時間，指不定我加步強受了她多少氣。那個說連命都是我的傢伙，我現在都捨不得傷害，怎麼可能容許別人對他說三道四，她實在找死！

    “做不下去，這個導師我做不下去了！”

    似是瞧沒人幫她，妍姐猛地將我給她那瓶飲料扔到了地上轉身就走。

    “妍姐！”

    範可瑩追了上去，霍廣林瞪了我眼也去追，其他學員卻你看我我看你，遲遲沒人動作。

    好一陣，聞訊趕來的工作人員到了我們面前，自然是問剛發生了什麼。

    這次無需我開口，步強便指了邊上的攝像器材，意思很明顯，這不有全程錄影麼，誰對誰錯一看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