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是近親了？”王雲當即瞪眼，生氣的模樣哪有平日老狐狸的精明。

    我當然知道他是在報復我剛纔的算計，可那又如何？論狠厲小爺拼起命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呵呵。”簡單兩字，我給了我的態度，哪怕他自願開口，小爺不願放棄趁勝追擊的機會。

    我的手上一緊，大東竟然握了我的手。

    偏過頭，大東面有哀求，我心裏剛騰起的暖意瞬間化為無形，這貨竟然會爲了那個便宜老爹求情！

    “既然你問，我就都說出來，有些話憋在心裏太久了，早晚也會出問題。”王雲的聲音居然柔和了一些，但我知道不是因為我，而是剛纔大東的舉動。

    腮幫微鼓，我心裏有些洩氣，他們兩父子關係雖然還很微妙，可畢竟血濃於水，這種情不自禁的互相關懷之下，彷彿就是兩隻無形的手，無論我如何努力要靠近大東，都被一拉一推給阻在了外邊。

    我這樣堅持到底有沒有意思？

    驟然冒出的念頭嚇了我一跳，眉頭一皺，我心裏警告了自己，“馬野，開弓沒有回頭箭，懦弱和心軟已經害得你夠慘，難道還想再後悔一次？”

    “或許你已經猜到了，大東的小媽是他的生母，如同很早很早之前那種生育方式，不過peitai卻是人工的方式。至於亞倫，那是我表妹按照現有方式誕生的後代，所以他們無論從法律還是生物性來講，都沒有任何的關係。”

    “如果我公開呢？”

    王雲笑了，“不，你不會。”

    我的確不會，雖然我對大東的感情還說不上愛，亦或者我根本就不懂愛，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我不會傷害他，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馬野，或者馬公，你知不知道大東的悲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聽王雲忽然變得狠厲的聲音，我反笑了，有些苦。我何止害了大東，何嘗不是害了自己？若是蒼天允許，我絕對不會發明那該死的永生系統。

    “你指定的狗屁規則，不允許家庭擁有同性別的後代，可我和我愛人都想要兒子，我們纔不得不這麼做！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對亞倫那麼好，因為我不敢光明正大地見大東，我只能拿他來代替！所以，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別無選擇！”

    “你覺得我會答應？”

    “這由不得你。你害了我，害了我的愛人，我絕對不允許你再害我的兒子！哪怕是死，我也絕不答應！”

    我瞬間站了起來，身上的氣勢驟然爆發，一字一頓道：“你，確，定？”

    “阿野！”

    大東剛扯住我的手，我便一把揮開，沒等王雲回答就直視了他，“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會害你？”

    “不，你怎麼會害我，可是你們兩個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你讓我怎麼辦，我能怎麼辦！”大東說著說著，忽然哭了起來，大顆大顆的淚洶涌而下，我慌了，王雲也慌了。

    “滾開，不要碰我兒子！”

    王雲一把推來，我反手就是一拳，將他撂翻在茶几上，正要再擴大戰果，大東猛地跑了。

    “大東！”

    “東東！”

    不管是我，還是王雲，誰都沒有叫住他。

    頹敗的感覺再來，而且比之剛纔更甚，我忽然覺得好沒意思，手一鬆放開了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