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曉皺眉，有些不滿，“不行。”

    頓了頓，他說，“這些年我一直在修復，現在我敢打包票，已是完好如初。”

    “你早就知道我會回來？”宋慈沒想到陸文曉真的把他的屍體留著。

    他本以為，他的屍體早就被燒成骨灰了。

    陸文曉愣了一下，扭開臉，小聲道，“也不過是想你體面下葬。”

    也是留個念想。

    “念舊情就是你的弱點，你太多情，這對你不好。”宋慈卻沒了笑容，他抓著陸文曉的脖子，冷冷地說，“你當我會不知道那是圈套？”

    陸文曉伸手掰著宋慈的手，麵露痛苦，眼淚從他的眼眶流下，“老…師，我沒有騙…你。”

    他非常尊敬宋慈，縱然一開始很不服宋慈，但是宋慈確實是一個好老師。

    宋慈的手臂突破了禁制的距離，荷包禁制觸發，而宋慈的手臂發出了滋滋的聲音。

    蘇月華給陸文曉準備的荷包，並非俗物。

    宋慈吃痛的收回手臂，也鬆開了陸文曉。

    陸文曉捂著脖子跪坐在地上，他猛烈的呼吸著新鮮空氣，但此時已雙腿站不起來。

    墨言這究竟是想做什麼…居然，坑了他一把。

    他身體本來自那次意外之後，就一直不好。之所以成日穿著唐裝，幾乎把整個人都遮掩住，脾性也溫潤沉穩，可不是他受刺激，而是掩飾。

    越是神秘，反倒是越讓人畏懼。他也不過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來保護小輩們。

    就在陸文曉關注宋慈下一步舉動的時候，之前那片黑羽再度出現，飛向了宋慈，宋慈身上的黑氣也被黑羽所吸納。

    隨之，吸納了黑氣的黑羽就化作了粉末消失。

    宋慈似乎也變得平靜了些許。

    陸文曉解下蘇月華給他的荷包，晃悠地從地上爬起來，身子一斜，又差點倒回地上，他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才朝宋慈走去。

    “老師…您現在，怎麼樣了？”陸文曉倒也不關係自己，這樣的疼痛，他也不是第一次遭受，早已習慣，只是宋慈嚇得他腿軟。

    印象裡的宋慈雖然有些痞氣，但是素來不會對他有肢體暴力，也不會兇他，生氣也不過是讓陸文曉去禁閉室自己待著。

    宋慈空洞的眼神，恢復了絲清明。

    “曉曉…？”宋慈果真是覺得這張臉陌生。

    陸文曉年少時短髮，柔軟看著像是毛絨的小動物，他總喜歡惹陸文曉炸毛，陸文曉護犢的樣子著實像個小貓，有些可愛，又十分有趣。

    數年未見，長髮及腰，紫衣長袍，眼神淡漠，少了分少年氣，穩重了些許，溫雅如玉。何止是變了一個人，就不是一個人。

    “老師，是我。”陸文曉把他扶起來，半分愧疚半分歉意，“抱歉，我已把荷包拿下。”

    宋慈只是凝望著那張臉，忽然伸出手把他抱緊了懷裏，“曉曉，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到死他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保護好陸文曉，現在看著陸文曉好好的，他可算是放心了。

    陸文曉在家裏沒什麼地位，但是周圍人都寵愛他，他年歲又是最小，自然不由自主更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