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是非善惡
二人砰的一聲倒在了桌子上,酒館老闆迅速走到門口關上了門,瞬間酒館小二和掌櫃大廚三人圍在徐煜朝二人身邊。
看三人配合不慌不忙,想必這種下藥劫財的事沒少幹。
“就這老不死的,還吹牛要買咱這酒方子呢”
店小二伸手拎起馬不封脖頸處的衣領,把他稍稍抬離酒桌。
倒是後廚走過來,用手摸了幾把馬不封,不屑地撇撇嘴,又摸了幾下徐煜朝,臉色才略微好轉,抬頭對另外二人道:“還行吧,湊合湊合能賣幾天。”
酒館老闆是個鬍子拉碴的漢子,但一雙眼睛卻出奇的小,模樣反而讓人有種喜慶的感覺。
酒館老闆伸手準備去摸馬不封腰間的劍仙壺,結果被一隻手攔了下來,本來應該倒在桌子上的男子竟然坐了起來。
徐煜朝實在不想陪馬不封瞎耽誤時間了,之前馬不封給了個眼神,他纔跟著馬不封演了一出,結果對方都準備分贓了,也就沒必要再裝下去了。
看到徐煜朝醒過來,酒館三人大吃一驚,小二和老闆都看向大廚,大廚卻無辜的解釋道:“藥用完了,沒放夠量。”
老闆聽完直接抄起藏在賬臺下的一把刀出來,那邊大廚也在腰間拿出那把專門剁骨頭用的菜刀,小二往後閃了閃,他屬於出點子的。
“你要是老實我們就給你個痛快,要不然一刀刀割肉下來,你會求我弄死你。”大廚把手裏的菜刀身前一掃,兇狠地說道。
徐煜朝面無表情,看到馬不封還趴在桌子上裝死,頓時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結果後者直接躺在了地上,愣是沒醒。
徐煜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沒想到馬不封沒用內力解毒,當真是被下藥睡過去了。
“不為難你們,把酒方子拿出來,你們繼續開你們的人肉鋪子。”徐煜朝冷冷說完,等著對方三人的選擇。
他不是初入江湖的年輕人,一心懲惡揚善,匡扶正義,那些人很好,但是沒有頭腦。
真正的江湖就是隻要有人就一定會有是非善惡,人才是善惡的軀殼,除不盡滅不完。
存在就有存在的理由,各有各的命,只需保持自己的本心,問心無愧就好,這是徐煜朝用九死一生換來的道理。
“喲,來了個不怕死的,老子今天就讓你聽聽刀剁你骨頭的聲音!”說著大廚提著菜刀往徐煜朝走去。
還差二步的距離,走向徐煜朝的大廚卻突然倒在了地上,渾身上下不見任何一點傷。
“老油,你怎麼了?別嚇唬我們?”小二對著大廚喊了一聲,發現對方紋絲不動,頓時知道自己提到鐵板了。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老闆二話不說,轉身回到了賬臺上,拿起筆唰唰寫了幾行字,拿起紙遞給徐煜朝。
徐煜朝微微撇了一眼,收起了藥方,看了一眼老闆,右手一抬間,那邊還在擔心大廚的店小二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聽到聲響,老闆猜到了情況卻沒有回頭看,眼神始終盯著徐煜朝,至此,徐煜朝兩次出手酒館老闆一次都沒有看清楚。
“總不能白白讓你們欺負對吧?”徐煜朝對著渾身繃得緊緊的酒館老闆說道。
徐煜朝背起馬不封,又拎起桌子上沒有喝完的酒罈,步伐輕快地走出了酒館。
看到二人出了酒館,老闆直接癱在了一張桌子上,剛想喘口大氣猛然間聽到門外有話傳來。
“多奉勸句,多與人為善。”
把睡得和死豬一樣的馬不封扔在床上,徐煜朝想了想,沒有給他吃解藥,還是讓這老頭睡個好覺吧!
出了馬不封的房門,發現蕭婉月倚著牆已經等待多時,只好伸手做個請的姿勢,示意去他房間聊。
蕭婉月揹着手走在前面先進了房間,進了房間後她倒是毫不客氣,直接躺在了徐煜朝的床上,修長有白皙的雙腿雖然隱匿在衣布中,但光是那大體的輪廓就足以喚起人的慾望。
可惜她對面的是徐煜朝!蕭婉月發現這傢伙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抱著小口喝著酒。
自從出來後蕭婉月便很少看見徐煜朝再喝酒了,之前在野外過夜大多都是徐煜朝守的夜,除非一連幾天頂不住了纔會換馬不封緩他一天。
如此想來這個男人也蠻累的,於是蕭婉月輕輕招手,示意徐煜朝到床上休息。
徐煜朝扭過頭冷冷瞥了一眼她,回頭繼續喝起酒來,面無表情。
蕭婉月倒也習慣這位性子和出家一樣的男人,舒舒服服地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然後問道:“你們去喝酒了?”
徐煜朝放下酒罈子,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蕭婉月當即起身來到他面前,伸手拿過他抱在懷裏的酒罈品了起來。
“咦,確實可以,雖然不是啥佳釀,但絕對算是好酒!”於是她單手伸到徐煜朝面前,手心朝上:“酒方呢?拿來我抄一份。”
徐煜朝在懷裏拿出那張紙,拍在蕭婉月手裏,卻不料她直接一把攥住他的手,徐煜朝微微用力抽了下,沒有抽回來,索性任由對方握住,反正他不吃虧,他不急。
看到徐煜朝沒了反應,蕭婉月撇撇嘴鬆開了手,然後端詳著手裏的酒方,不時微微點頭,結果徐煜朝就見到她直接把酒方塞到了她那鼓脹的胸口裏。
徐煜朝黑臉一沉,無可奈何,又抱起酒罈子喝了起來。
“馬不封真的準備回去了?”蕭婉月眨了眨眼睛問道。
“差不多,就看能不能活著回來了。”
“屁,咱三個一起,誰能奈何得了?哪怕是他一個馬家也絕對不敢說半個不字。”蕭婉月頓時嗤笑道。
酒喝的差不多了,放下酒罈子,徐煜朝冷笑一聲,搖了搖頭:“那你還不如直接打暈馬不封呢!”
蕭婉月聽後很是認真的思考起來,好像正在腦海中驗證他的方法,後者連忙出聲打斷她,“小姑奶奶,你就別添亂了,他六十多歲的人了,跟我們看得不一樣的。”
蕭婉月默默點點頭,心裏暗道:“是啊,每個人看得不一樣,可自己怎麼就偏偏只看到一個徐煜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