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你是你我是我
由於蒼南和東越的戰爭進入了膠合之態,在去藥鋪的路上,在路邊隨處可見不少衣衫襤褸,甚至身體殘缺的難民,司聞笛一路算來,起碼有近千人,偶爾停下與之交談才知道他們原本生活在蒼南邊界,但是誰也沒想到原本和和氣氣的倆個國竟然會突然因為宗教的問題而開戰。
蒼南國佛法普遍,一路行來,他們見到不少本來應該在山上清心克欲的和尚都離開了寺廟,有的在救死扶傷,有的則是在趁機還俗成家,一展拳腳。
他們就曾親眼見到一個和尚寧願把身上那一件明顯來歷不凡的袈裟只換了幾袋大米送給路上沿途逃難的難民,更見過不少和尚藉機給人超度,最後將白花花的銀兩收入囊中,臉上全然沒有一絲信佛之人的慈悲。
徐煜朝幾人沒有停頓,生逢亂世要想憑藉一己之力來普度眾生,終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當然一行人見到那些實在是太過悽慘的人還是會施捨些碎銀子的,但是也只是求個問心無愧的程度。
許非自從在叫了師父,徐煜朝沒有答應以後便不再跟徐煜朝說話了,和之前相比,現在是根本就不會說一個字,連點頭都不會點,但徐煜朝要他怎麼做他還是會去的。
愈往前走戰爭的味道就越來越重,在他們來到一座距離邊城不遠的地方時,徐煜朝等人都能明顯聞到一股血腥味在城中飄散著,找個本城人一問這才知道,外面不知道在哪裏來的一萬東越國的大軍,正駐紮在城外不足十里的空地上,之前已經發起過近七次的攻城了。
雖然城門還沒有被破開,但城裏的百姓都知道,本來守城的三千五百人的軍隊,經過七輪的防守,只剩下了不到千人,而現在站在城牆上的也僅僅只有二千人,其中大半還是從城中緊急徵調的百姓。
看著面前守城計程車兵根本就沒有一點當兵的樣子,涼州牧輕輕嘆息了一聲,他本來是一州的州牧,但是自從這裏莫名其妙被城外那一萬多的東越兵強行猛攻了三次後,他就被抽調來了這裏。
臨時組建的守城兵種,還有著一百來個武僧,這些人算是唯一可以用的人了,涼州牧又是接連嘆息了三聲,這纔是揮揮手招來了自己的親信。
“昨天夜裏派出去的探子有訊息了嗎?”
“回稟大人,昨天夜裏派出去的二十三人,只有三個活著回來的,據這三人說他們半路被敵軍發現,直接被一路截殺回來,根本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價值。”一旁的親信連忙回道。
涼州牧聽到親信所言,微微沉吟說道:“確定這三個人沒有問題吧?”
親信一愣,抱拳說了句立馬去查後急匆匆地下了城牆,涼州牧看著親信身形迅速消失在視野之中,不由的眉頭皺起。
他這次來的主要目的雖然對外界說是幫這小小的黃玉城守住城門,但是在他來之前就曾接到了整個鎮東大將軍的筆跡,他的主要目的是要沒弄明白戰事吃緊的東越國為什麼願意拿出來一萬人馬只爲了攻破這毫不起眼的黃玉城。
黃玉城盛產的黃玉雖然質地上乘,甚至遠供皇宮,但是這絕對不是東越大舉攻城的理由,對於一城得失,不說是鎮東大將軍,便是在他涼州牧的眼裏,都算不上是多麼大的一件事。
馬不封看著一旁淚眼婆娑的蕭婉月,壓根就不開口安慰,就靜靜地跟著。
江湖老手的他懂得,勸什麼都不要去勸情愛,情字說白了就是執念,勸不得說不得,只消好好聽著就好。
蕭婉月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本就是老姑娘了,再哭哭啼啼地算什麼,不過淚水卻是想忍都忍不住地往外流,她倒是有些埋怨馬不封了,要不是她跟著,她絕對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你跟著我幹嘛!”蕭婉月氣急敗壞地對著馬不封狠狠問道。
馬不封見到蕭婉月梨花帶雨的模樣,沒說啥,回過身道:“我在附近等你,千萬別一個人走了哈,你之前說得話還沒說清楚呢。”
蕭婉月見到馬不封當真走遠了一些,連忙蹲在一旁失聲痛哭起來,而馬不封並未走遠,只是躲在一處箱子裡看著天上得月亮不由搖了搖頭。
想當年自己也不比徐小子差,一樣有著幾個大姑娘小丫頭跟著自己,口口聲聲要嫁給自己,可是自己不懂事啊,只顧著風流瀟灑去了,結果一回頭髮現姑娘早都沒影了,還有幾個都相夫教子了。
他一個大老爺們也曾經這樣失聲痛哭過,不過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大半輩子都這樣過來後,發現有句老話說得真好。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這倆句話是有大道理得,只是現在的蕭婉月還身在情山中,勸不得啊。
不一會,蕭婉月就走了過來,面無表情道:“既然他不想我留下,我就不回去了,替我給那倆孩子說一聲。”
蕭婉月黯然神傷,轉身剛邁出去幾步就被馬不封又叫住了,“你跟徐小子咋樣我管不著,只是你真要這麼一走,那倆孩子指定不會好受。”
見到蕭婉月雖然不說話,但是身形卻沒有動,馬不封繼續說道:“你想想,他們纔多大,要是被你影響,覺得世間情愛不過如此,那你罪過可就大了。”
“那我怎麼辦?是他親口說的。”蕭婉月有氣無力地說道。
馬不封來到蕭婉月面前,看著她雙眼哭得通紅,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是誰啊!蕭婉月啊,你在乎別人地看法?哪怕是徐小子也不能命令你呀!”
蕭婉月抬起頭看著眼前地老頭,情緒微微上漲,說道:“那我回去應該怎麼說?”
“說什麼說,就你之前說的,在他眼裏,老頭我是他的知己,他對待那倆孩子也是如同後輩,那你呢,老頭我能不能算你半個好友?那倆孩子一路上叫了多少聲蕭姨白叫了?”馬不封理直氣壯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