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撲朔迷離
黑衣女子一臉怒道:“喜歡多管閒事的人見過不少,也殺過不少,奉勸你一句還是少管閒事,要不然就算我殺不了你,肯定也會死在別人手裏。”
“姑娘家家的,怎麼說話殺氣這麼重呢?”徐煜朝略帶玩笑地說道。
黑衣女子頓時閉上了嘴,而是緩緩在腰間抽出一把軟劍,軟劍如同柳枝一般,竟然柔弱地垂向地上,但是兩側劍鋒正閃著寒光,同樣讓人不敢輕視。
好在徐煜朝身後還揹着一把仿製的涼山劍,輕輕將劍從背上摘下來後立在身前拄著,眼神靜靜打量著身前的黑衣女子。
要說秀氣也就那雙眼睛還算有些,要說漂亮也就臉蛋還有些樣子,整體看下來女子也就有些平平尋常,並無驚豔之色,但是那一身殺意倒是讓人側目。
“告訴我你名字,回頭若是再遇見多管閒事的人,也好說出你的名字。”女子嘲諷地說道。
徐煜朝聞言笑了下,按在劍柄的手輕輕撩了撩長髮說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蒼南許華!”
“好!許華,回頭我會給你立個墓牌的!”女子不再多言,手中軟劍瞬間遞出,直奔徐煜朝的胸口。
徐煜朝嘴角忍不住的笑意,但是他不知道這次的冒借許華的名字,以後也給許華招惹了很大的一段姻緣。
以柔克剛是很多秘籍或者是門派都有提到的,尤其是女子的師門更是以這四個字為習武根本,女子佩帶的軟劍就很好說明了這點。
可惜的是很多人都是對這句話一知半解,當時還是唐萬千給徐煜朝講過,以柔克剛這句話更多的人延伸出來就是四兩撥千斤,但是誰都忘了四兩撥千斤的前提是身有萬斤力,方可四兩撥千斤!
對上徐煜朝的萬斤力,女子這以柔克剛的效果可就差了許多,軟劍襲來,前者握劍上提,瞬間擋住了那宛如蛇頭般的劍尖,女子抽劍一步,而後斜側斬去,徐煜朝自知軟劍勝在彎曲變化,當即身形後退一步,女子自然不願罷手,身形跟著往前衝去。
這個時候女子身上那種陰柔和軟劍的千變萬化的配合瞬間表現了出來,女子猶如鬼魅一樣始終纏繞在徐煜朝二步之內,手中軟劍就像是一條不斷變化的毒蛇一樣,不斷在各個方位發動攻擊,可是每一次都被徐煜朝恰到好處的給擋了下來。
遞出近百招的女子退出幾步停止攻擊,給自己緩口氣,看著隨意提劍而立的徐煜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為什麼敢多管閒事,原來有兩下子,但是要小心,萬一哪天遇見個天外天,那死的可就不值了。”女子見強攻不行,便又開始攻心道。
徐煜朝吹了吹衣服上的灰塵,剛纔被女子不小心踢了一腳,雖然擋了下來,但是袖子上有著一個腳印,雖說並無大礙,但看著還是太彆扭。
“遇到就遇到,反正現在遇到的是你,我現在就是你的天外天。”徐煜朝淡淡回道。
句句宛如炸雷響徹在女子耳邊,氣得女子胸口正劇烈起伏。
“我要是想走,你能追的上我?”女子收起軟劍有些得意地說道。
“只要想追,終歸會有追到你的時候。”徐煜朝自信地說道。
“我就不相信你願意把時間都耗在我身上!”女子冷笑道。
徐煜朝笑了笑,竟然把手中的劍一把扔給女子,仿製的涼山劍插在女子身前,徐煜朝看到女子有些疑惑的神情,緩緩說道:“這把劍只是隨意鑄造,重約三十斤,若是我舍了這把劍,追上你最多不過四個時辰而已。”
女子有些不相信,伸手握在劍柄上,一提之下,劍身往前數寸,但是劍尖仍然還在土裏。
女子像是瞧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徐煜朝,神色複雜間,一把將手裏的涼山重劍提起當箭狠狠刺向徐煜朝,劍剛離手身形瞬間後撤飛奔而去。
徐煜朝微微一笑,伸手停下仿製的涼山,然後順勢往前一拋,仿製的涼山劍就穩穩地插在了高高的樹幹之上,這樣一來暫時不會有人取走劍,他也可以放心大膽的追黑衣女子了。
徐煜朝宛若奔雷一般,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女子見到徐煜朝竟然真的捨棄了那把重劍追來,心頭一沉,眼下也沒有別的選擇,當下勁頭攢足,速度再度快了一些。
可是女子身後的徐煜朝,速度較之前提升更是明顯,顯然是之前那把重劍壓制了不少速度,女子一邊奔逃一邊想著有什麼方法可以擺脫身後的追捕。
此地再往前數裡就是一段崎嶇的山路,而且四周險峻,多落石,女子思索後發現那是自己唯一可以甩掉徐煜朝的機會,當機立斷瞬間改變方向往那邊跑去。
徐煜朝自然察覺到了女子方向的變化,但是此間並不熟悉,心裏也只是多了些戒備,仍舊跟在女子身後,正慢慢縮短二人之間的距離。
二者由最開始的幾十步,漸漸縮短到了十幾步,徐煜朝能清晰地看著女子腳下的足跡,不出意外,不需要三個時辰就可以擒住女子。
眼前便是最大的落石坡,女子心中一陣算計後,身後將一枚炸藥扔在前方三步的路旁,若是計算沒有失誤,等到她身形一過,那顆火藥會正好爆炸,到時候四濺的碎石火花絕對可以將身後男子逼退。
女子嘴角泛起微笑,雖然今天運氣不佳,遇到身後這個牛皮糖一樣的傢伙,但是好在自己沒有為此送了性命就已經是不錯的結局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句話女子一直深信不疑。
僅是在女子身後十幾步的徐煜朝自然看得見女子扔火藥的動作,心裏微微嘆息間,伸手在懷裏掏出一顆很是不起眼的藥丸,徐煜朝穩住身形,一把將藥丸彈到女子背上,就在藥丸即將接觸女子的時候,那枚火藥瞬間爆炸開來,頓時碎石四濺,女子邪魅一笑,速度再次暴增,一瞬間拉開了與徐煜朝的距離。
只是女子沒有絲毫沒有察覺到被彈到身後的那顆藥丸,只當是一顆蹦碎開來的石子彈到了自己的背上。
徐煜朝等到碎石破碎,不過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沒想到女子早已經不知去向,徐煜朝不急不緩地在懷裏掏出一隻飛蟲,飛蟲在徐煜朝手心輕輕飛去,然後迅速飛向一個方向,徐煜朝麵露微笑,緊隨其後。
女子見到後面沒有了人影,停下來好不容易歇了口氣,心裏憤憤然地罵了一句後,便是坐在一旁平緩氣息,一道人影很是隨意地來到她的身旁,輕輕坐下,頓時把女子嚇了一跳。
女子看著忽然出現的徐煜朝好半天沒有緩過來神,最後有些認命的說道:“我服了,要殺要剮隨便你!”
“不跑了?”徐煜朝笑著問道。
“跑不掉還白費力氣幹什麼?”女子憤憤然說道,只是手卻不老實地摸向自己的腰間。
“我敢保證,你絕對抽不出手裏的劍。”徐煜朝聳肩說道。
女子認命般雙手舉高,不再多說。
那邊眾人倒是正在談論著別的事情。
馬不封瞧著越走越慢的少年,嘴角微揚,知道少年心氣大,也不說破,就默默跟在後麵等待著少年先開口。
“馬爺爺,我做錯了。”公孫明朗停了下來,低著的頭滿臉後悔。
“人皆凡子,知錯能改為賢。”馬不封腳步沒有停,錯開少年後仍往前走去。
這次換公孫明朗默默跟在老人身後,雖然老人的話他聽得懂,但是滿臉的懊悔不見一絲消減。
馬不封也不勸他,任由他心裏翻來覆去,只顧大步往前,偶爾纔會微微慢下來,用眼角瞥一眼少年。
“人活這輩子你覺得什麼事最大?”馬不封隨口問道。
少年一愣,對於這個與眼前無關的大問題他好好想了一番纔回道:“生死。”
“哦?這話怎麼說?”對於少年的回答,老人驚咦了一聲,追問道。
“把死比作下地獄,那人活著就像是站在一個島上,而託著人不往下墜的東西就是性命,所以說生死事最大。”公孫明朗想起來之前聽過的一番言論,於是加上自己的感觸就說了出來。
“沒想到啊,年紀輕輕的,感觸這麼深?從書上搬出來的吧?”馬不封滿臉笑意地看著少年問道。
公孫明朗倒沒否認,點點頭說了句:“也算是。”
“你說你錯了,那就和我講講你錯在哪裏了?”馬不封說著停下步子,往路邊的臺階上一坐,忽然覺得這冬天的地上超乎意外的冰涼,又是連忙站起,一臉無奈地倚在一處門柱上。
公孫明朗來到他面前,面色嚴肅,眼神中仍能看出些許的愧疚,“我不應該對許非發脾氣的。”
“就這些?”馬不封見到少年說完後不再開口,又是追問道。
“我不該......”公孫明朗實在說不清心裏的感受,徐煜朝說的話現在還在心頭回蕩,衝擊著自己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