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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駕馭人心難

    徐煜朝眼神看向朱無敵,“第二件是一方道家祖符,並無太大功效,不過對於道家而言,分量很重。”

    “那好看嗎?我看看行不行?”朱七甩著徐煜朝的胳膊問道。

    “那你得去問你蕭姨,那件祖符是他買下的。”徐煜朝低下頭笑著說道。

    朱七聽到蕭婉月後,面色變了變,也沒啥興趣看祖符了,蕭姨那脾氣她是知道的,雖然對她不錯,但她打心底有些怕她。

    “看來這次珍寶坊之行還認識倆位朋友嘛?”朱無敵笑著問道。

    他自然能感覺到營帳外面的宋山水和許華,尤其是毫不隱藏氣勢的許華。

    “這倆人正是之前出行認識的,性格相投,正巧他們也要去天都便結伴而行,望陛下同意。”徐煜朝並沒有想要隱藏,一來藏不住,二來他沒有必要。

    “既然能和徐俠士志趣相投,想必也是個不錯的人,無妨無妨,一起同行就是!”朱無敵大氣地回道。

    “謝陛下。”徐煜朝客氣說道。

    徐煜朝的樣子朱無敵都看在眼裏,雖然略感奇怪,但是臉上仍是見不到任何異樣,“何必客氣!”

    “我讓他們進來覲見。”徐煜朝轉身出了營帳,眾人都等待在外面。

    許華這時一把竄到徐煜朝面前,臉上笑嘻嘻地問道:“這裏麵不會真是我們的皇帝陛下吧?”

    徐煜朝挑挑眉,笑了下,沒有回答。

    許華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不斷往營帳裡面瞅,可惜倆個守衛死死的擋在賬口,根本不給他偷看的機會。

    “陛下想要見下你們倆。”徐煜朝看向宋山水說道。

    自從昨天一晚後,宋山水雖然看不出來任何異樣,但是他能感覺出來,他受了重傷,都是內傷。

    宋山水點頭答應,旋即轉頭看向那邊還在試圖偷看的許華道:“我們一起進去?”

    許華早就迫不及待,直接就往營帳內走去,徐煜朝和宋山水並肩跟在後頭,看著前面走得有些氣勢洶洶的許華,徐煜朝轉頭對身邊的宋山水問道:“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宋山水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原本以為徐煜朝並不知道,原來他只是並不願意說明罷了。

    見到宋山水沉默,徐煜朝沒有追問,掀起營帳的帳簾,讓宋山水先行進去後纔是進來。

    “二位可是我蒼南人士啊?”朱無敵主動出聲問道,有著徐煜朝在前,這倆位即使不是他蒼南國人士也不併不驚訝。

    “在下天龍山道士宋山水。”

    “你就是蒼南皇帝朱無敵?”

    宋山水和許華同時出聲,一個說的闆闆正正,而另一個而是帶著大不敬。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直呼我爹的名諱,小心讓我爹把你拖出去斬了!”朱七話說的兇狠,但是臉上卻是一臉戲謔。

    她可是見過很多被譽為什麼文壇風骨或是什麼少年英才的,最後不還是統統跪在了他爹的面前,說著什麼願為蒼南生死的話。

    她在徐煜朝的面前像個小女孩,但是誰都不要忘了,她已經十九了,是活在帝王家十九個年頭的姑娘了。

    許華聽到這話,頓時面色有些說不出上來的尷尬,既不是尷尬也不是有些畏縮,反而帶著一絲高興在臉上,反觀那邊的宋山水就顯得很淡然了,一身的嚴肅和一絲不苟外,並沒有任何值得人津津樂道的地方。

    “七兒,不得無禮。”朱無敵臉上毫無怒色,因為這話只是一提,免得眼前三人下不來臺罷了。

    “這位小道長說的可是我蒼南的天龍山?”朱無敵聽到宋山水的話頓時來了興趣,開口問道。

    “正是。”宋山水回答的不卑不亢,見不到任何一絲得意。

    “甚好甚好!天龍山是我蒼南道教的扛鼎一派,多虧有此啊!”朱無敵這句話說的確實真心實意。

    天龍山的三大天師多次力挽狂瀾,將道家思想散佈在百姓之中,對於他這個開國皇帝而言,真的是大功一件!

    “這位俠士也是我蒼南人士?”朱無敵將目光望向那邊正在四處張望的許華。

    許華頓時一挑眉毛,“蒼南許華!”

    “許華?”朱無敵驚訝了一聲,又是仔仔細細的看了下後者,見到後者背上露出的那把傘,這纔有些相信。

    “你就是我蒼南武道第一人,許華?”

    許華聽到後很是得意的點點頭,右手翹著一隻大拇指,衝着自己指了指,“正是在下!”

    朱無敵臉上頓時笑了起來,倚靠在龍椅上,眼神打量了面前一個天龍山的小道士,一個蒼南武道第一人,最後眼神帶著笑意看著徐煜朝。

    這一趟去珍寶坊,還真讓去你去到了,買了倆東西都是其次,竟然帶回來這倆尊人物回來。

    徐煜朝面帶微笑,“陛下,我們三人能相識,中間也是諸多故事,就不煩擾陛下了。”

    “也是,你們畢竟在外過夜一晚,肯定舒服不得,趕緊回去歇息吧。”既然徐煜朝都那樣說了,他自然要給個臺階下。

    宋山水和徐煜朝告退,許華只是遙遙衝着坐在龍座上的朱無敵抱了抱拳,朱無敵一直目送著三人走出營帳,臉上才露出一絲莫名其妙的笑意。

    一旁的朱七很是好奇的問道:“爹,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這位徐大哥,這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啊!”說完自覺好笑,朱無敵笑聲更盛。

    “爹你這麼豈不是罵自己是小人了嗎?”朱七疑惑地問道。

    “哈哈,七兒,知道儒家是怎麼形容小人嗎?”朱無敵起身來到營帳中間,抬頭望著最上面說道:“近則不遜,遠則多怨,這是形容小人與女子的。”

    朱七聰明,不用朱無敵解釋就明白什麼意思,當下有些老氣秋橫的回道:“吾乃小人也,舉世多為小人也!”

    朱無敵大笑,一拍朱七的腦袋,笑罵道:“你個小丫頭,從這瞎說什麼。”

    朱七報以笑意,“但是爹你為什麼要說自己是小人,說徐大哥是君子呢?”

    “這個呀,你以後就知道了,你現在還小,很多事你不明白的。”朱無敵雙手負後,帶著微笑地回道。

    “你不說我不就永遠不知道了嘛!我這麼聰明,你一說我就懂得。”朱七有些不服氣道,打小就受盡人誇聰明伶俐的自己,會有什麼事自己弄不明白呢!

    朱無敵改為單手負後,一隻手騰出來摸了摸自己的胡茬,笑道:“有些事呢只要你肯學肯練,哪怕就算不明白,但也總歸可以勤能補拙,熟能生巧的,但是關於人心,人性,人的心性,這個沒有人敢說自己弄得清楚,說的明白。”

    朱七還是噘著嘴,她覺得朱無敵還是不願意告訴自己,朱無敵見此揉了揉她的頭,自己則是情不自禁搖搖頭。

    他不擔心以後女兒會遇上人心上的那些是非善惡,那些都是必須的,唯有經歷過的人才有可能說看得透一二。

    營帳外,眾人中的許華片刻不得安靜。

    “那個人就是蒼南的開國皇帝朱無敵?長得也太一般了吧?還沒有我帥呢!不過也是,和我帥的也不多,更可何況他是皇帝呢!”

    “早知道就讓他給我賞我點東西了。”

    “我現在回去要應該不晚吧?他應該會給的吧?”

    算了算了,我許華……”

    馬不封實在受不了話癆的許華,當即大喝一聲道:“小子你能不能安靜點,不就是見個皇帝嗎?這都多遠了?至於這樣嗎?”

    許華伸出一個手指頭對著馬不封微微搖了搖,解釋道:“你不知道,我之前當過軍營裡的百夫長,手下也有著百人,你知道統領一百人有多麼辛苦嗎?”

    馬不封不耐煩的回了句不知道,許華誇張的回道:“簡直是難如登山!不,比登山還要難太多了!”

    徐煜朝好奇許華竟然還有著從軍這個經歷,有些好奇地問道:“難在何處?”

    “你是不知道,這個賞罰分明你要有,這個行軍打仗你要有,就連這百人裡的愛恨情仇你都要管著!”許華大呼了一口氣,好似把之前的那些憋屈全部都吐出來一樣,然後才接著說道:“你再想想一個開國創國的皇帝又得面對多少這些東西?所以我許華不佩服那些什麼武功高超的武學奇才,反而更佩服像朱無敵這樣的帝王。”

    徐煜朝聽完深有感觸,感慨道:“駕馭自己容易,駕馭人心難!”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不愧是讀書人,我想說的一句話就給我說明白了!”許華連連激動道。

    那邊馬不封聳聳肩,見過太多的他只是覺得許華和徐煜朝都還沒有看開,拿得起還沒放得下罷了。

    許非和司聞笛都是有些疲憊了,許非仍舊揹着那把比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黑刀夜晚,而公孫明朗拿著那把鏽劍,對這把劍他還是那麼嫌棄。

    宋山水默默不語,若是按照以前,遇到了朱無敵這樣身背大氣運的人,他勢必要卜卦一下,但是如今傷勢嚴重,他又害怕朱無敵像徐煜朝那般涉及到諸多變化,於是便沒有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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