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那雙眼睛
樓梯之下走出來的人影,一一掃過徐煜朝四人,正當徐煜朝以為對方會有所行動時,前者竟然直接走回了酒窖。
徐煜朝會有馬不封對視一眼,說道:“你在外面照顧這倆孩子,我下去看看。”
“萬事小心。”馬不封伸手扔給徐煜朝一個小瓶,他之前可是接觸過酒窖裡怪人的力氣的,不說天生神力,但那力氣絕對要比尋常人大得多得多。
徐煜朝應了一聲,便是直接跳下了酒窖,馬不封來到窖口邊準備隨時支援,邊留心酒窖裡的情況,邊向少年和少女說道:“還不趁功夫找找有什麼寶貝?真沒有眼力界。”
徐煜朝跳下酒窖後也是吃了一驚,原本以為這一家怡紅院的酒窖撐破天不過幾丈,但是眼前卻像是一座屋舍一般的存在。
雖然和精緻扯不上關係,但凡是外面屋舍有的,這裏竟然一應俱全,高高的屋簷,門下的高臺階,哪怕屋簷上的吞財貔貅都栩栩如生。
怪人早已經進了門中,坐在最中間的椅子上看著徐煜朝,可對於徐煜朝的闖入,他不聞不問,只是眼神一直放在他身上。
徐煜朝倒是不怕,手裏握著剛得來的重劍涼山,哪怕是一個鬼怪,也能一道斬殺了。故而他沒有擔憂,小心翼翼地往前探查著。
漢子一動不動,既不出聲說話,也不起身相阻,任由徐煜朝靠近自己越來越近,哪怕是徐煜朝走到了和他不足三步之內,漢子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徐煜朝伸手輕輕撩開那人的頭髮,一張熟悉的臉顯露了出來,正是他們苦苦尋找的楊不知!
“不知!”徐煜朝當即上前把楊不知整個頭髮全部往後撩去,這才發現楊不知的臉上刻滿了黥邢。
“告訴我,你究竟怎麼了?”徐煜朝有些氣憤,原本楊不知回鄉就是爲了讓其養老歸家,好好安度晚年,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楊不知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眼神中看著徐煜朝,眼光略微清醒了一點,聲音沙啞地說道:“煜朝,是你嗎?”
徐煜朝點點頭,他正準備伸手扶起來楊不知,卻忽然發現楊不知看他的眼神帶著極度的殺意,頓覺不妙的他連忙往後略去,卻為時已晚,楊不知一隻手掌早就探出,一把拍在了徐煜朝的胸膛之上。
本就後撤的徐煜朝,直接被這一掌直接拍在了身後的牆壁上,無數的泥土被震落下來,遍佈他的身上。
徐煜朝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他可以確定眼前這個人一定是楊不知,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對他有如此大的殺意。
“不知!你不認識我了嗎?”徐煜朝一邊言語試探一邊往酒窖口緩緩移動。
楊不知眼神中帶著濃濃地殺意盯著徐煜朝,雙手緊握著雙拳,身形也是前傾,準備隨時攻擊,但徐煜朝不知道為何,楊不知就這般一直站在原地又是一動不動起來。
酒窖口就在身側不遠處,徐煜朝完全可以出去,但是他不確定身後的楊不知是否會跟上來,他打得過楊不知,但是並沒有信心可以控制住他。
就在二人對峙的時候,上面傳來一道聲響,不過轉瞬間便是歸於平靜,徐煜朝有些拿捏不準,當即出聲對著外面喊道:“馬老頭,沒事吧?”
外面竟然出了奇的沒有迴應,這讓徐煜朝當即感到不對勁,身形直接往外衝去,讓他意外的是楊不知竟然跟著他往外而來。
出了酒窖口後,徐煜朝竟然沒有馬不封的人影,包括公孫明朗和司聞笛也都是沒了蹤跡,徐煜朝正準備出去卻被楊不知攔在了門口前。
“不知,你究竟有沒有瘋?”徐煜朝看著擋在面前的楊不知有些好奇的問。
他實在是看不出來楊不知現在的狀態,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在他把這名原來毒門的手下放回家後,他絕對經歷了很多不應該經歷的。
當初為什麼要找楊不知,還要從很久以前說起,在徐煜朝在毒門的勢頭正盛時,那時候僅僅次於他的楊不知有一天找到了他,說有事相求。
二人本就關係頗好,徐煜朝還不等楊不知說的事便一口答應了下來,他原本以為楊不知所求之事不過是哪個需要殺的人是塊硬骨頭,但沒想到對方想要徐煜朝幫助他逃走,逃出毒門。
就在那天晚上,無酒不歡的徐煜朝破天荒的沒有喝酒,楊不知也有些悶,畢竟二人誰都知道他們要面對的是什麼。
毒門創立不知道多少年了,能走出毒門的只有一種人,死人。
徐煜朝曾經問楊不知為什麼突然要離開,楊不知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但是忽然覺得對方畢竟是在幫自己的人,於是出聲解釋道:“一年前我被派去屠殺一個村,但是沒有想到那個村裏竟然有個功夫和我不相伯仲的人,那一次帶去的人都死了,連我也受了重傷。”
“接連逃了百里路,我終於甩掉了追兵,但是我也已經奄奄一息了,有個女人救了我。”說到這的楊不知眼神中帶著濃濃的回憶。
徐煜朝看到楊不知的目光便是一下子猜到了大概,然後出聲問道:“你害死了她?”
楊不知剛想搖頭,卻是猛然怔住,然後無奈的點點頭說道:“是的,她死了,我害死了她,她因為毒門死了。”
徐煜朝沉默不語,他被門中的蕭婉月正糾纏的很煩,對於男女一事最是搞不懂,眼下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便沒有隨便亂說。
楊不知抬起頭看著徐煜朝說道:“你知道嗎?最後她死的時候那種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烙在了這一樣!”說著楊不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現在我每天最怕的就是天黑,一旦天黑我就要想起那雙複雜的雙眼,那眼神……”楊不知還沒說完,徐煜朝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出手的人你知道了嗎?”徐煜朝眼神中也是帶起一股狠辣地問道。
“已經死了。”楊不知苦笑一聲,“你我都知道,他只不過是個發泄筒罷了,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