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蝶沒動，風息穀內的地縫中射出紫光，帶著渾厚的靈魂力量，直擊人心。

    所有被紫光波及的人在瞬間失神。

    那一天風息穀中紫光大盛，小千界中各路人馬紛紛聞風而來。

    雪峰頂·王蝶冢。

    阿清已經在入口處等候了一夜，白雪在他身上壓了厚厚一層，他卻沒有半點不耐煩的樣子，天剛放亮的時候第一縷冷光打下來，雪上反出寒芒，他知道他要等的人，來了。

    那人依舊是當年的模樣，白衣銀髮，骨扇風流。

    “總司大人，別來無恙啊。”阿清微微欠身。

    那人卻“唰”地開啟摺扇，揚手就激起一道裹著雪的風刃打中了他的肩膀。

    阿清沒有去捂正在流血的傷口，似是輕笑了下，道：“銀落凝，幾年不見，你的脾氣倒是越發暴躁了。”

    “冷清秋，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阿清這才抬頭，積雪從他肩頭滑落：“你讓在下給你解釋什麼呢？”

    “你給古素瓷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是不是還活著！？”

    阿清能感覺出銀落凝的情緒瀕臨失控，眼中甚至有了血絲。

    但是他不能說出真相。

    “銀落凝，你到底在期盼什麼呢？”阿清嘆了口氣，“你我心心念唸的小姐已經死了，早在八年前就死在了洪荒，你我親眼所見，她已經回不來了。”

    “那花殺為什麼偷走王龍骨笛送到你這？你以為，沒有我的默許他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拿走這樣東西？”銀落凝上前一把攥住阿清的領口，他的氣息冰冷而焦急。

    阿清眼皮都沒抬，將準備好的說辭道出：“因為花殺需要王龍骨笛的力量來完成一件事，而我，找到了冥主大人的另一個孩子，同樣的血脈，和當年的小姐一樣的天賦，自然能駕馭王龍骨笛。”

    “……你說什麼？”

    “冥主大人當年有三個孩子，大小姐和小公子已經死了，而我，前不久才從洛族找到二小姐，你應該聽過，就是那個在王蝶冢入口處殺了雲藏的人，叫洛蝶。”

    “……洛蝶？”

    銀落凝失神地鬆開攥著阿清領口的手，不能接受般退了兩步。

    “不然，你以為我這麼多年都幹什麼去了？‘微笑死神’不可能真的放下鐮刀，只是時機尚未成熟。”

    “冷清秋，阿蝶纔是你曾發誓要效忠一生一世的人！如今這才過了八年，你就，忘了？”

    “阿清當年曾發誓效忠的人是冥主大人的血脈，而不論她是誰。”

    “你混蛋！”

    阿清沒有答他，銀落凝覺得他這麼些年來的修養和淡然在冷清秋面前全都見鬼去了，他氣結了一會，閉眼任由寒氣侵入體內，半響冷靜下來後，這才聞到了阿清身上的血腥味，那是他剛剛打出來的傷口。

    “老東西，沒事吧？”銀落凝抬眼示意了一下。

    “唔，死不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終是銀落凝先笑了，無奈道：“真是搞不懂你，當年對阿蝶捨命相隨，轉眼就重新找了人。”

    “那你呢？”阿清直直看著他，像是要得到一個答案，“我也看不懂你，你對小姐到底是親情，友情？還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