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了？”安澈的聲音裡總有種強勢，逼得林星辰不得不軟弱。“去找工作了。”林星辰如實相告，反正就算不告訴他，他也會查出來，到時候受苦的還是林星辰。跟了安澈這麼久，他了解安澈的脾性，這個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別人欺騙他，而且他特別喜歡記仇，林星辰在這種事情上吃的苦頭太多，已經沒有反抗的勇氣，反抗了也得不到好的結果。安澈的漠然和暴力跟人的生老病死一樣常見隨意，這也更加證實了安澈不是人的事實。

    安澈喜歡在桌子上面操他，儘管桌角會撞得他渾身淤青，很長時間都不能出去工作。大夏天的，其他人都穿上了短袖襯衫，只有林星辰還穿著長袖，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不止一次被人嘲笑是女人，林星辰聽了也只能苦笑，雖然他想不明白穿長袖和女人有什麼關係。

    安澈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到他身上。安澈並不擅長吻技，也不喜歡用舌頭表達感情，所謂挑逗的前戲僅僅是一連串蜻蜓點水似的吻。林星辰閉上眼睛，嚥下一聲聲悶哼，身上的人抬起他的下巴，格外溫柔地咬吮他的嘴唇。林星辰有些忐忑，他的前戲越漫長，代表他接下來的動作會更加粗魯。

    安澈完事之後，浴室響起嘩啦啦的水聲，他腰痠背痛，渾身疲軟，身體像是不屬於自己。眼皮有些沉重，只是想睡過去，然後一覺不醒。朦朦朧朧之間一道人影從身後覆蓋過來，接著，林星辰便徹底清醒了。

    堅硬且冰冷的東西在後麵摩擦擠壓，林星辰痛得冷汗涔涔，不可抑制地發出女人一般的叫聲，安澈鉗住他的下頜，語氣陰冷嚴厲:“這是懲罰，你記住沒有？”

    林星辰勉強聽清楚他的話，掙扎著點點頭:“記……記住了。”

    那天，他從後面拿出來的東西是一枚帶血的鑽戒。林星辰用盡全力捏著鑽戒，渾身都因為疼痛和恐懼而顫抖。“姐姐。”他喃喃地叫著林星紋，接著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再度醒來，入目是一片雪白。有那麼一瞬間，林星辰以為自己到了天堂。天堂裡也有安澈的臉嗎？他試著伸手撫摸了一下，安澈的臉臭臭的，不耐煩地躲開，富有磁性的聲音一下子把他拉回現實:“睡夠了沒？睡夠了就起來給我做飯。”

    林星辰一愣:“你點個外賣不就行了？”

    “外賣哪有你做的飯好吃？”安澈瞪眼，打了林星辰一巴掌:“起來。”

    林星辰無奈，穿好衣服給他做飯去了。他手腳麻利，幹活又勤快，不一會兒就做好了四菜一湯，安澈坐在飯桌旁看他忙碌。他不變態的話，坐在那裏就很賞心悅目。一張混血的臉，眼窩深邃，眼角的淚痣給他添了幾分邪氣，穿得又人模狗樣的，再加上那副背景，不讓少女心動都很難。

    然而，他偏偏喜歡男人。

    喜歡男人也就罷了，他的心早就被一個人佔據，即使那個人已經死了，也容納不下任何人。他對他的白月光十分痴情，對他人又很絕情。

    對林星辰，根本無情可言。

    安澈給他夾了一筷子香菇:“多吃一點，對身體好。”

    林星辰不喜歡吃香菇，他曾經說過很多遍，安澈始終記不住，在林星辰的記憶裡，喜歡吃香菇的，除了安澈，就是星石了吧。

    林星辰不動聲色地嚥下香菇，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安澈絮絮叨叨說著些什麼，林星辰“嗯嗯”地胡亂答應。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尷尬。

    “我還記得你穿校服的樣子。很好看。”

    安澈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林星辰一怔，繼而淡淡迴應:“你說的是他吧？”

    “也許。”安澈有些失神，彷彿陷入了美好的回憶不能自拔，他的記憶似乎出過問題，對有些人有些事記得不是很清楚。“我不會記錯的。那個人和你長得很像，他穿一身白校服，戴著耳機，眼睛裏有星星。我一直在叫他的名字，他騎著腳踏車從我身邊經過，不留給我一個眼神。”安澈的目光黯然下來，看上去倒不是那麼討厭。

    “那麼痴情？”林星辰暗搓搓地想，繼續埋頭吃飯，眼睛被熱氣氤氳得霧濛濛的。

    “說不定，以前我們就見過。”

    林星辰回報給他不屑的微笑。

    以前見過又怎樣，到現在，他們之間，還不是沒有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