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卓嵐陷入自己的思考，低頭跟著走，突然看到前面人停下並轉過來的雙腳。抬頭見士兵愣住的表情，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直接把想的話說了出來。

    “咳咳……我什麼也沒說……啊！”卓嵐把手舉到胸前表示無辜，後腦勺卻猛受一擊，力道之狠讓他整個人差點趴在地上。

    五個冒牌士兵見了來人，紛紛道了句“先生”，便退到一邊候著。

    “我看你就是個傻子！”

    粗獷的聲線，拍頭的力道，再加上眼冒金星的痛，讓卓嵐眼眶裏突然涌上淚花，在抬起頭的瞬間傾注而下。

    還沒等他緩過來，就又是一巴掌拍過來。

    “你個潑皮羔子，又跑出去惹禍，還去惹那幫神棍！你還嫌自己攤的事兒不夠多麼！我都跟你說過了，那法寶不是你能動的，你非不聽，還當街去搶，老子這一把年紀了還得跟著你操心……”

    卓嵐蹲在地上，背對著他，遲遲不敢轉身，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地上，混在土裏，把回憶也砸出了一個坑——

    “你個潑皮羔子，又出去惹禍！”

    卓嵐一進門，就被白灼劈頭蓋臉罵了一通。

    “長老明鑑，我今天可沒惹禍，我還救了個人呢。還有，我雖然不是正統皇室血脈，但好歹是聖女，也是要面子的，您別總這麼罵我成麼。”

    “你在北洛還有面子可言嗎？”白灼道，“你也知道你是聖女，是北洛秘術持有者，那你就更應該修身修己，精研修行，而不是整天跑到街上，鬧事打架！”

    “我那不是鬧事，就說前日吧，王伯獵來靈鹿，那是要養在自家院裏為他重病的女兒祈福的，白瓷君那小子非要搶回去剝皮做襖，這不是欺負普通民眾嘛。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啊！”

    白灼一巴掌照著卓嵐腦袋拍下去，道：“你誰都敢惹，白瓷君是北洛王子，是你未來夫婿！你就那麼跟人家當街打架，你這是打皇室的臉啊！”

    “還夫婿呢，就白瓷君那樣的，長得歪瓜裂棗跟沒毛的棕熊似的，我可不嫁。”卓嵐道。

    “你不嫁能怎樣？北洛皇室歷代都是由聖女繼承皇位，以往聖女都是誕生在皇家，就到了這一代，生了個王子，聖女頭銜不知怎麼的就落到你這潑皮身上了，你不嫁給白瓷君，你怎麼繼承皇位啊？”

    “我就沒想繼承皇位。”卓嵐道，“聖女是由長老您占卜出來的，我說您老人家是不是年紀大了道法不行了，當初給占卜錯了？您要不重新占卜一卦，沒準兒這聖女是個男的呢。”

    “混賬！你現在膽子大了都敢質疑我了！”白灼氣得跺腳，後又平復下來，低沉著聲音道：“不是我占卜出你是聖女，是秘術，選擇的你。”

    “您一直說北洛秘術，不就是一本書麼，我看裡面的內容講了一堆人啊天啊的論述，也沒什麼出奇的，都不如靈演道的靈鑑術，修行的同時還能提升思維邏輯，推斷前因後果，用來破案最方便了，直接身臨其境看到事件真相。”卓嵐一邊說著，眼神瞟到白灼悵然若失地看著桌上擺著的木蓮，疑惑道：“長老，那秘術，到底講的什麼術，有何作用啊？”

    白灼嘆了口氣，道：“秘術講的，是天下最深刻的奧秘，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