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典當行老闆關係好？這是個有用資訊。

    卓嵐打馬虎眼地接話：“至於麼，說得好像我去林字區就是爲了跟他聊天似的。”

    “卓公子與林老闆關係很不錯，這次……怕是你最為難了。”悼塵道。

    “為難？”卓嵐一時懵住，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此次‘法寶搶劫案’的目的，一是爲了讓法寶不要到皇的手上，二是要藉機探查西漠那邊對此法寶動向的態度。倘若此次祟貢進獻的法寶當真有問題，那麼西漠方一定會告知皇城內的族人密切關注此事，出現變故，定會做出應急反應，只要露出馬腳，城禁軍就會出麵調查。”

    悼塵所述於他之前的推測近乎一致！

    “所以是查出了典當行老闆與這件事有關聯？”卓嵐問道，轉念又疑惑，“可是不應該啊，就算他是西漠指派在皇城裏的接應，他一個普通人能做什麼？”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只是城禁軍既然已經出手，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悼塵吸了一口氣，看著卓嵐的眼神帶著絲憐憫，卻在卓嵐也看向他的瞬間消失無蹤，“卓公子，你這兩日雖不耗體力，可也腹中空空，不如先吃飯，再想其他。”

    “好啊。”卓嵐應道。

    天玄門位置靠邊，但佔地面積大得驚人。卓嵐先前在的悼塵居室到大門的區域只是天玄門靠前的部分，穿過數個大殿和廳堂，悼塵纔在一個東側的偏殿前停下。

    如果說剛纔路過的建築都是碧瓦羅閣，那這間殿就只能用破敗來形容。

    久到褪色的紅漆木門上方掛著一塊匾額，字已經磨滅不清，架著房梁的兩個木柱搖搖欲墜，連帶著整座殿都透露著一種隨時要坍塌的跡象。

    “你這三個月沒過來，我便也沒打掃。”悼塵道。

    卓嵐腹誹：這哪像三個月沒打掃？三年沒打掃都不為過。

    卓嵐這麼想著，見悼塵走到了偏殿的右側，連忙跟上，在穿過一條窄且長的小路後，一道紅木門堵住去路。

    一樣的殘破不堪，長久不見陽光的潮溼氣息撲面而來，混雜著些許若隱若現的甜味，在悼塵推開門的剎那間鉤住卓嵐的五感，整個人陷在一池春色中。

    “蓮花開了。”悼塵麵露喜色，“果然只要你回來，蓮花就開了！”

    在偏殿破木門的後面，竟然是一個巨大的花園。卓嵐眼裏倒映著高聳的蓮華山，和山腳下偌大的蓮花池，美景包裹住他的耳目，都沒察覺到悼塵剛纔語氣中透露出的不同於日常的驚喜。

    “卓公子，這裏有些糕點，我昨日特意在此備下的，可用作早飯。”悼塵的語氣已經恢復如常，在蓮池邊的樹下引卓嵐在竹蓆上落座，從一旁的食盒中拿出幾碟糕點放置在他面前，而後起身往樹後走去。

    “這糕點味道不錯。”卓嵐自來熟的咬了一口，讚歎道。

    “都是你平日愛吃的，味道與以往可有不同？”悼塵回來坐下，懷裏多了一罈酒。

    卓嵐不知以往的滋味如何，含糊道：“沒有不同，好吃！哎，這酒……”

    “谷釀酒，一直都埋在這邊的。”悼塵說著，取出碟子倒滿遞給卓嵐，“昨日搬出來的兩壇都被你喝光了，還沒喝夠吧。”

    卓嵐瞭然，怪不得那晚他說去搬酒用了那麼長時間，從他的臥房到這兒，距離可是不短。不過這酒……

    “不喝了不喝了，我可不想再睡一天。”卓嵐嘴上這麼說，可還是端起碟子一飲而盡，又伸手阻止住還要為他添酒的悼塵，“今天可是有正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