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法寶有什麼關係？”林牧道。

    “法寶是我決定讓默塵進城述職後，西漠氏族主動提出代送的。”悼塵道，“據默塵講述，他從西漠那邊接過的東西是一個方正的紅漆木盒，有些重量，對方還一再叮囑此法寶可使人長生，務必要呈送給皇，以示西漠氏族對皇的忠誠。默塵在我的授意下嘗試開啟木盒窺探一二，卻諸多方式都未果。”

    悼塵說著，餘光瞥到卓嵐的茶盞，準備再續些茶，拎起茶壺發現茶水已涼，隨即倒在自己杯裏，一飲而盡。

    “林牧長老，西漠氏族此舉結合他們氏族地區發生的事情，存疑頗多，連帶這個法寶，也詭異非常。”悼塵點到即止，卓嵐和林牧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卓嵐道：“你是說，法寶的‘長生之能’是誘使皇好奇心的幌子，實際上會害了皇？”

    悼塵點點頭：“嗯。但是此法寶最終還是要呈給皇，為避免皇因此遭到不測，只能讓法寶合乎情理地暫時‘消失’，於是我設計了一場‘法寶搶劫案’。”

    卓嵐沒想到他承認的這麼利落，明明白天時還悶聲不言。只是這樣一來，是不是就證明了“卓嵐”的確是和他們有合作。

    “由我與卓統領共同完成的表演。”悼塵補充道。

    “不可能！卓誠那小子怎會幫你？”林牧拍桌怒道，眼神遞給卓嵐，一副質問知情者的模樣。

    悼塵道：“若我等猜測是真，皇權攛掇事小，眾生動盪事大。卓統領忠於皇勤於民，實乃發自肺腑之舉，何談幫忙？另外，此事卓公子並不知情，長老不必苛責與他。”

    這種談及家國天下的話題突然指向性的落在卓嵐頭上，原本就謎團填充的腦袋又被加了漿糊，不自主地晃盪兩下，生硬地迴應了悼塵的那句“不知情”，十分沒說服力。

    “放屁！不知情你還當了主角。”林牧罵道。

    卓嵐不明就裏，求助地望向悼塵，卻聽他道：“卓公子出現在那裏，我也很意外。想來是卓統領不放心其他人執行，這才交給了自己最親近的兒子去做，卓公子事後自動請纓進牢房，想必是考慮到加深事件的真實性，果然周到。”

    悼塵春風和煦般的微笑讓人對他的話不容置疑，但卓嵐只能皮下肉不笑地咧嘴。

    戲是演得周到了，可這樣一來就是直接把所有罪責包攬，就算皇和天玄門兩邊都知曉真相，可在民眾眼裏他還是個仗勢欺人的渣。

    況且無論這齣戲是否真的是為避免西漠暗算而設，但經此一事，皇派和天玄門的對立關係暴露給民眾也是既定事實。想到這兒，卓嵐看悼塵的眼神多了份懷疑。

    天玄門或許真的有所圖謀。

    “說來慚愧，雖然我按照我爹的指示陪你們演了一齣戲，但其中的因果我並不知曉，也沒想到什麼皇權啊眾生啊的上頭去，這種事兒太大了，不是我這平頭百姓能駕馭的，你要是強制讓我擔個保衛家國的責任，我還真擔不起，就得像天玄門這等人人敬仰之的門派，纔有助於構建平穩的天下。所以悼塵小師父，我如今這處境，以後出門是得拉著你給我做保鏢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