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死前都很釋懷。”花澗道。

    是啊！因為死去，蘇楠不必在內心裏苦苦掙扎，知道了一切的蘇承德不必活在痛苦裏，南婉終究回不去了，而南灣選擇活下來，是因為責任。

    死對死去的人的確是一種解脫，而選擇活下來的人則是因為責任，身而為人的責任，帶著死去的人的期盼活下去。

    “想通了？”花澗道。

    “嗯。”蘇裕呼了一口氣道：“我其實很怕，很怕以後也變成了父皇的樣子。”

    這個位置殘留的先人的太多遺憾和無奈。

    “那你現在這麼想？”花澗饒有興趣的看著蘇裕道。

    他一點一點的看著蘇裕慢慢的成長，或許現在的蘇裕依舊不夠強大，卻再也不是那個只會嚇得瑟瑟發抖的懦夫了。

    “其實我現在也沒有想明白，可是我現在不想去想了，未來每天都在變化，我只要盡力做好每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了。”說完蘇裕發現花澗的目光似乎一直鎖定在自己身上，不由有些侷促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有些變了。”花澗道。

    “不好嗎？我也想變強，也想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也想……保護你。”蘇裕低著頭道。

    花澗看著蘇裕身上隱隱泛起的真龍之氣，天子是受上天庇佑的人，一旦坐上了帝王之位，便受真龍之氣的庇護，而真龍之氣在舉行過祭天大典之後，會變得空氣的強烈。

    “真的嗎？”花澗輕笑道。

    蘇裕能看見花澗眼中的自己的倒影，儘管這幅身體只是借用的花澗的，可是當花澗笑起來的時候，蘇裕彷彿真的能看見花澗眼底的浩瀚星河。

    只是蘇裕卻沒有注意到花澗眼底的算計……

    “當然是真的，雖然我知道你比我厲害多了，可是我也不想永遠接受人的保護，我們之間的那個不應該是相互的嗎？”

    “那個？”花澗存心戲弄蘇裕道。

    “你……不懂就算了。”

    “嗯，是應該相互的，不能總是我付出，不如你肉＼償吧！”花澗慵懶的撐著下巴道。

    蘇裕緊張的看了看四周，暗自在心裏鬆了一口氣道，“你若是再胡言亂語休怪朕以宮規處置你。”

    “呵呵！”花澗不由輕笑道：“好呀！那就先欠著，總有一天我會找你討回來的。”

    “你……”蘇裕被花澗弄得一時無語，徑自將頭轉向一邊去。

    蘇裕無意間使些小性子花澗倒是不覺討厭，相反喜歡的緊，不過把人惹生氣了還是要哄的，“上次，多謝你。”

    “嗯？”蘇裕疑惑這看向花澗，花澗笑而不語，蘇裕想著大概是因為老和尚那次。

    真是的，過了這麼久，現在纔想著道謝，不過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從花澗嘴裏聽到對不起三個字。

    那次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就是不想這個人有事。

    “哦，沒事，那我們總算是扯平了？”蘇裕道。

    “不，我不止幫你一次。”花澗道。

    “……”

    想做什麼？

    難道真想肉償？

    除了沒有真的做到最後，什麼過分的事沒對他做過，不過他還是選擇忽視花澗那晦暗不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