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就這樣把我們之前的努力功虧一簣嗎？”賀將軍不解的道。

    他是看著一步一步策劃著今天的一切的，難道就這樣被蘇裕撿了便宜嗎？

    “夠了，我自有分寸。”蘇夜寒著臉道。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今天這副樣子，蘇承德那個廢物居然會謀反，心智如此脆弱，這麼容易就發了瘋，還殺了蘇楠。

    “可是……”賀將軍還想說什麼，突然看見蕭貴妃出現在蘇夜身後，連忙道：“臣參見貴妃娘娘。”

    蕭貴妃此刻一身素衣，身上未染半分粉末，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憔悴，蘇夜回過頭趕緊上前扶著蕭芸笙道：“母妃，你怎麼來了？”

    說完便給賀將軍使了一個眼神，賀將軍立刻會意道：“卑職告退。”

    “母妃今日怎麼來兒臣府上了。”蘇夜道。

    蕭芸笙勉強的笑了笑道：“來看看你，抱歉，我虧欠你的實在太多了。”

    “兒臣從未覺得虧欠。”蘇夜搖搖頭道，像這樣相處就已經是他兒時最想要的樣子了。

    蕭芸笙輕輕的握住蘇夜的手道：“夜兒，天命難為，你莫要太過執著了。”

    蘇夜頓了頓，不由垂下眼簾，為什麼每個人都要他莫要執著。

    “罷了，你終究不肯信命。”蕭芸笙無奈的搖了搖頭，她雖對他的極少上心，卻也是在自己膝下長大的，看蘇夜的現在的這個樣子，她便知道自己終究是勸不了他。

    “母妃今後有何打算？”蘇夜轉移話題問道，他不想把這段難得爭取到的溫情打碎。

    “離開這裏吧！心地如今傷勢未愈，本宮想等他傷好些後向他請旨，本宮想去南山修行，遠離紅塵俗世。”曾經她以為蘇長庚出了新月山，蘇長庚去世後，她便已經心灰意冷，後來她因為蘇楠與蘇長庚相似而留在宮中，只為留戀蘇長庚的影子，如今蘇楠也死了，這裏對她再也沒什麼牽掛了，原本當初便是錯的。

    “母妃又要走嗎？”蘇夜道。

    “嗯。”蕭芸笙點點頭道：“夜兒，你並非一個會過分依賴人的孩子，未來你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或許你也會遇到那個讓你奮不顧身的人，到時候我只希望你跟著自己內心的選擇走，千萬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若日後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也可以來南山與我一聚。”

    “是。”

    奮不顧身的人？

    會有嗎？

    蘇夜搖了搖頭，低頭飲了一口茶水，蕭芸笙在心裏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她這一輩子都為情所困，在宮裏畫地為牢，她的兒子偏偏太過無情，莫非是受她影響？

    她不由有些無奈，她的情路的確有些不順，夜兒莫不是因為她而對感情產生了畏懼？

    兩個人從前交流不多，且二人都不是善於表達感情的人，話自然也不多，一回兒沒說話，空氣就突然靜了下來，場面就變得有些尷尬。

    蕭芸笙輕輕地咳嗽了一下，有些尷尬道：“其實多數人的感情都不像為娘這麼坎坷，我在十五六歲的年紀還是很嚮往那些的。”

    “兒臣只是還沒遇見那個對的人。”蘇夜立刻領悟了蕭芸笙的意思。

    不過在說出這句話時，蘇夜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人，那人眉間有一點硃砂，似乎不小心印在了自己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