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移居西廂院
“雲兒,青兒,你阿孃的遺物我都讓下人搬到西廂院裏去了,你和青兒以後也挪到那邊住吧。”孟叢雲被紫鵑和銅鈴兩人攙扶著回到補桐院主屋的時候,九兒已經帶著一眾丫鬟在裡面忙前忙後,不斷的將裡面的東西往外搬,見到孟叢雲來到跟前,抿嘴淺笑道:“如今主君讓我住在主屋,以後你們姐弟倆也跟著我一處,我們還和往常一樣,和和睦睦的如何?”
“姐姐,這是我小娘的屋子,怎麼你如今住在這裏?”孟叢雲臉色蒼白,一言不發。剛剛驟然聽到這個訊息,她直接暈了過去,紫鵑和桐鈴好一番手忙腳亂才讓她醒轉過來,此時見到九兒對自己母親的東西棄之如敝履,絲毫不屑一顧的樣子,頓時眼淚都在雙眸之中打轉。旁邊的孟青雲年紀小,尚且感受不到這其中的異樣,和往常一樣抬頭問道。
“住嘴,以後不許喊我姐姐了,要叫我小娘,知道嗎?再亂叫讓主君知道了小心打你板子!”九兒怒叱一聲之後繼而笑道:“算了,以後啊,有的是時間好好教導你。今日我也乏了,雲兒你們回去收拾收拾吧,明日一早再過來,我有事吩咐你。”
孟叢雲一言不發的拉著孟青雲走了出去,旁邊紫鵑跟在她身後憤憤不平道:“田小娘剛剛亡歿才幾日,這個小蹄子就明目張膽的爬到姑娘頭上了。看她剛剛那搔首弄姿的樣子我就想上去給她一嘴巴子。姑娘,你為何一言不發?只要你開口,奴婢一定上去撕了她那張皮,大娘子也會給姑娘撐腰的。”
“姐姐,九兒小,小娘如今正是得寵之時,這第一日就和她衝突起來,那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孟叢雲嘆了口氣搖頭道:“再說,大娘子雖然恩待我姐弟,但是我也不能貿貿然然就給她惹麻煩。如果再把大娘子牽扯進來,那父親,父親會怎麼想?”
孟叢雲的話讓紫鵑也不說話了,不過看向孟叢雲的眼神卻忽然變了變,然後跟著道:“那姑娘就這麼忍下去嗎?”
“先忍著吧,現在不忍著還能如何?現如今我就是無根的浮萍,漂泊無依,雖有大娘子照料,但是隻怕也沒有什麼好前程了,倒是連累了姐姐跟著我一起受委屈。如果再處境不濟的話,我就回稟大娘子,讓姐姐回去,否則這以後日子只怕難以支撐下去。”孟叢雲走進西廂院,轉頭看著紫鵑有些歉然道。
西廂院原本是補桐院的一個角院,平日裏都是放置一些雜物的所在。現如今那個小院子裡更是堆滿了田小娘的舊物,裡面幾間房子也是灰塵滿地,撲面而來的甚至還有一股腐朽的氣息。
不過紫鵑被孟叢雲的這幾句話說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轉身走到跟前拉著孟叢雲的手道:“姑娘快別說這樣的話,紫鵑只是一介女使,受大娘子恩重才分來照顧姑娘和九哥,如今姑娘處境艱難,奴婢豈能一走了之?桐鈴,走,我們先去把那幾間屋子收拾出來,好好打掃一番,不管如何這裏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
“姐姐說的是,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我們一起收拾吧,我也沒那麼嬌氣。”孟叢雲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拉著三人一起收拾,將屋子裏積累的灰塵清掃乾淨,然後打來清水清洗地面撫廊,將裏裏外外仔細的清理了一遍之後纔將院子裡堆放的那一堆舊物分門別類歸置完畢。如此一來西廂院雖然破落,但是卻看起來清爽了不少,紫鵑還讓主宅那邊的女使送來了幾盆花花草草擺放在庭院之中,一股淡淡的幽香逐漸取代了陳腐的氣息,讓精疲力竭的四人齊齊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