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喜歡你，慢慢的親密，慢慢的……”

    咦，是個陌生的號碼。

    林棲接聽，“喂，你好。”

    “林棲！你快來醫院！出事了！”

    “哦，沒錢，掛了。”

    林棲還以為是什麼詐騙電話。

    “是我！蔣呦呦！”

    是她……以前的同桌。

    原本兩個人玩得還可以，只是她和李景泰的謠言傳開後，蔣呦呦就申請調換位置了。

    林棲能夠理解她，爲了不被孤立，所以放棄她這個朋友。

    只是心裏還是有些膈應。

    “怎麼了？誰出事了？”

    蔣呦呦聲音都在抖，“是李景泰！他、他自殺了！學校都在傳他快不行了，朋友一場，林棲，你去看看他吧，說不定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林棲呆住，她雖然討厭李景泰，可也沒到冷血的地步，乍一聽李景泰出事了，還是有些難受。

    沉默了半晌，林棲做出了決定：“這種時候，我還是不要去添亂了，他父母應該也不想看到我。”

    胖子扭頭，“林棲，咋了？”

    “沒什麼，我的可樂呢……”話音未落，電話裡傳來姜筱筱的聲音……

    胖子也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和林棲說了什麼，她的小臉越來越白，然後像瘋了一樣，朝校門口的方向跑去。

    “哎，林棲，你去哪兒啊！晚會馬上要開始了！”

    ——

    夏希下了計程車，小跑進醫院。

    電梯處人擠人，她咬了咬牙，轉進了旁邊的樓梯——六層樓跑著上來，林棲喘得厲害，目光搜尋著，很快發現了媽媽的身影。

    媽媽穿著一身職業套裙，不停的給一對中年夫婦鞠躬。

    那對夫婦，林棲認識，是李景泰的父母。

    “對不起，是我沒有教好夏林棲，不關林棲的事情，請你們不要去找她，所有責任讓我來擔……”

    李母嗓音尖銳，“你負責？我兒子的命是你能負責的嗎？你和你女兒的賤命加一起，都抵不過他一根頭髮！”

    林棲媽媽攥緊了拳頭，卻一句話也沒有說，任由李母各種羞辱。

    林棲想起電話裡姜筱筱說的那些話——

    “林林棲自殺的時候，帶了你的照片，所以他們把你媽媽叫去了……”

    “我聽說，當初你們兩個早戀的事情傳出來，李景泰的父母調查了你，知道你媽媽是單身，還帶著你，又沒什麼背景，就在辦公室威脅你媽，要開除你的學籍，還逼著你媽給他們下跪，所以大家纔看不起你

    還有，別人都給李老師送禮，因為大家家境都比較好嘛，出手也比較大方，李老師嫌你媽送的東西不好，才一直那麼偏心的對你……”

    “林棲，我不是不想和你做朋友，只是……她們都太可怕了，她們說，如果我還和你玩，就要像你一樣被欺負，被孤立，我不想上廁所的時候會被人潑冷水，也不想所有的書都被撕掉，也不想被男生罵是雞……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是我自私，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蔣呦呦哭得泣不成聲。

    林棲從來沒想到，自己心中是女強人的媽媽，在別人面前是那麼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