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就會想起糟心的記憶。

    林棲捏緊了拳，掐紅了手心，打算去別的書架看看。卻不想一個披著頭髮的女生一把拽住了她，笑嘻嘻地說：“林棲，你跑什麼啊？老同學見面，不應該打打招呼嗎？”

    “放開我！”由於情緒激動，林棲聲音不免大了些。

    另外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戲謔地開口：“這裏是書店，拜託你安靜一點。”

    其他人也跟著嘻嘻哈哈地湊腔：“成績那麼差的人，你還指望她的素質能高到哪裏去？”

    “也是！要是有素質的話，也不會去勾引人家李景泰了，還害得他這次考了全市第二……”

    林棲氣不打一處來，“他考全市第一，就是他自己厲害，考全市第二，就怪我影響他？這是什麼狗屁話！”

    “喲，我們的小白兔硬氣了，都學會頂嘴了呢。”散發的女生拍了拍夏希的臉，羞辱性十足的動作。

    “聽說你去了四中，那種垃圾學校，有生源嗎？”

    眼鏡男不屑地說：“應該有吧，畢竟還有那麼多交不起擇校費，學習還差的人。”

    林棲：“你閉嘴……四中沒你們說的那麼不堪！”

    披髮女咯咯嬌笑，“林棲，你媽一個人帶你很不容易吧？給你交了那麼多錢才讓你來到外國語，你倒好，不給你媽爭氣，被學校開除了……唉，我要是你媽，該被氣死了吧？”

    林棲愣了下，什麼交錢？她不是考上的外國語嗎？！

    “話說回來，林棲你爸爸呢？聽說你的家庭資訊，都只填了你媽媽一個人呢。”

    “呀，該不會是……去世了吧？”披髮女故作詫異，“還是說，你根本不知道你爸爸是誰？”

    “不會是個野種吧？哈哈，笑死了。”

    “看看，才硬氣不過兩分鐘，這不是又要哭了嗎？”

    林棲渾身顫抖著，那些永遠被嘲諷被欺負的陰影，鋪天蓋地的涌來，彷彿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小棲？”一個溫潤儒雅的男聲響起，緊接著一雙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爸爸不是說讓你挑完書就來找我嗎？”

    爸爸……林棲一陣恍惚，抬起頭來，發現眼前的男人，是顧遲的爸爸……他手裏拿著兩本菜譜，簡單的白色短袖加休閒長褲，高大的身影像座偉岸的山一樣，是那樣的有安全感……林棲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散發女等人面面相覷。

    “你們是小棲的同學嗎？”顧爸爸微微一笑，視線落在他們胸口的校徽上，“外國語向來自詡只收精英，可連尊重二字都不知怎麼寫的人，又與渣子有何區別？”

    “你……”披髮女臉微微泛紅。

    眼鏡男不爽地用英語罵了幾句髒話，以為顧爸爸聽不懂。

    沒想到，顧爸也不急不緩，用了英語說：“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人是萬物之靈，有情感，有思維，有正義感，有同情心，而你們……除了兩腳直立，有哪點稱得上是人？另外，你的語法有錯誤，正確的語序應該是……”

    林棲聽著顧爸爸幫她懟人，眼眶酸澀得厲害。忍了好久的眼淚，啪嗒一聲，全部在那一剎那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