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了，我是不會去當這個副社長的。”喬南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著面前的何雅昕。

    “那這樣吧，你先協助我處理社裏的這些事情，一直到下一個副社長上任。”何雅昕覺得自以為地退了一大步，那表情好像吃了多大的虧似的。

    “那下一任什麼時候上任？”

    “當然是我大三退社呀，到時候就重新選相關的負責人，到時候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何雅昕說完還一本正經地看著喬南，像是想用這樣的表情來迷惑對方，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自從餘林走了之後，副社長一職就空閒了下來，本來說在這些大一的新生中重新選一個，但又覺得沒什麼必要興師動眾來選一個副社長，所以何雅昕還是決定自己選，於是她就直接找上了喬南。喬南雖然話少，但能力卻很強，在之前的幾次辯論賽就能看出來，做事也特別認真，可以考慮到很多方面。至於其他的人，倒不是說不行，但比起喬南來說，還是有些差強人意的，所以喬南就是最佳的人選。

    “……請問這有什麼區別呢？”喬南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沒有發飆，還在好好地跟何雅昕說。

    “當然有區別了，前者是我的要求，你必須去做，而且還要做好；但後者就不一樣了，後者是你作為我的朋友來幫我的，所以不能有半點閃失，不然就對不起我。這麼明顯的區別你都沒看出來，還第一名呢，嘖嘖嘖，有點水喔！”何雅昕看著喬南，眼神裡有一點嫌棄的成分。

    “……”喬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再說了，你當上副社長了可以有兩分的學分哎，這樣你就可以少修一科選修的課程了。”

    “……”完全不需要好嗎！

    “況且副社長事情很少的，不會影響你上課和學習的。那就這樣了啊，我資料都已經填好了，已經交上去了。”

    “……”那你來問我的意義在哪裏！

    何雅昕沒管喬南抗拒的眼神，自己又去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雖然何雅昕說沒有多少事情，但第二天就拿了很多事情給喬南去做。喬南之前雖然一直變現出很抗拒的樣子，但何雅昕把這些事情交給他之後，他還是很認真地去完成了，並且讓何雅昕挑不出來一點兒毛病。

    “看吧，我就說你可以做得很好的。”爲了鼓勵喬南繼續做下去，何雅昕還特地請喬南吃了一頓飯。

    喬南本來是拒絕的，但何雅昕連拉帶拽地還是把喬南帶來了……食堂。

    “這就是你請客的標準？”喬南還以為何雅昕會請他去外面的好一點的飯館吃飯，畢竟何雅昕那種不容拒絕的姿態就像是要把他拉到那種五星級的地方去吃飯，結果卻來了食堂吃十塊錢一份的蘭州拉麪。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請客最重要的是心意，和價格無關好嗎？”何雅昕教育著喬南，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況且這個蘭州拉麪很好吃的，保證你吃了第一次就會想來下一次。”

    “……”喬南徹底被何雅昕的話打敗了，認命地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他以前沒吃過這個，現在吃著……味道好像還不錯。

    “你們旁邊有人嗎，可以坐在這裏嗎？”

    兩人正埋頭吃著，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女聲。聲音有點兒耳熟，兩人一齊抬頭看向這個聲音的主人。

    居然是單丹！

    喬南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何雅昕。

    何雅昕無視了喬南的眼光，直接對單丹說，“你坐吧。”

    單丹坐到了何雅昕的旁邊，她也點了一份蘭州拉麪。坐下之後，單丹沒有立刻開始吃麪，而是到處張望著。

    何雅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裏，這裏！”單丹起身來揮了揮手。

    何雅昕抬頭看去，是餘林，心裏一愣。

    餘林看見何雅昕也是一愣，端著盤子站在那裏，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餘林和單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是因為兩人是模擬法庭的負責人，處理好了後續的事情之後單丹就邀請餘林來吃飯，而且是來食堂吃飯，餘林不好拒絕，便答應和她一起來了，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何雅昕了，而且他還和喬南一起。

    何雅昕抬頭之後愣了一秒後就恢復正常了，繼續吃著自己的麵。

    對於何雅昕的反應單丹自然都看在眼裏，剛開始單丹確實只是想請餘林吃個飯，交流一下感情，沒想到卻在這裏遇見了何雅昕，還有坐在她身邊的喬南，單丹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這裏，餘林，過來呀！”單丹也看到了餘林的反應，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她急忙呼喚餘林過來。

    最終餘林還是硬著頭皮過去了，坐到喬南旁邊，偷偷地瞄了一眼何雅昕。

    “之前就有聽說你們在交往，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是真的了，但還是恭喜你們啊。”單丹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在觀察這三個人的反應。那兩個人還沒有什麼反應，倒是餘林先抬起了頭。

    “我們並沒有在交往。”何雅昕淡淡地開口，只說了一句話，但這句話卻讓餘林心裏的石頭掉了下去。

    “那你們還一起來吃飯。”單丹看了一眼兩人的食物，接著說道，“還是吃一樣的。”

    “那這樣說的話，你們倆也在交往咯。”何雅昕沒有解釋，反而反問了她一句。

    單丹本來想說“是”，但餘林臉上卻有些不好看，好像她要是說了這個字，餘林就可以馬上掀桌走人，於是單丹生生地把那個字嚥下去了。

    “我就說那些是謠言嘛，你們怎麼可能交往呢！”

    餘林：……

    何雅昕：……

    喬南：……

    “我們吃完了就先走了，你們慢慢地吃。”說著何雅昕就站了起來，給喬南一個眼神，準備離開了。

    “喬南還沒吃完呢，再等一會兒吧。”單丹覺得何雅昕是心虛想要離開了，便假意挽留了一下。

    “他胃口小，已經吃飽了。是吧，喬南？”說著何雅昕還看了喬南一眼。

    喬南：……

    他有些無語何雅昕這個人，但還是端著碗站了起來。

    兩人端著碗離開了。

    “這兩個人怎麼可能沒在一起，喬南明明那麼聽她的話。”單丹在那裏小聲嘀咕著，扒拉著碗裡的麵。單丹有些不平衡，何雅昕剛和餘林分開，就又和喬南勾搭上了，雖然喬南冷冰冰的，但單丹看得出來，他家裏很有錢，平時喬南是不會來這種人多的食堂吃飯的，但這次卻跟著何雅昕來了，說他們倆沒在交往，她是根本不相信的。

    “這就是你的目的？”餘林冷冷地看著單丹，眼神特別不友好。

    “我哪有什麼目的？我約你來吃飯，又不知道他們在這裏，而且周圍都有人，就這裏有個空的位置，所以就過來坐了呀。”

    餘林沒有再說話，只是想快些吃完，然後離開這裏。但想著單丹剛纔的那些話，他有覺得有幾分道理，之前社裏的各種聚會喬南都不去，說是他們吃的不衛生，但這次卻跟著何雅昕來這裏吃飯，任誰都能猜出來是什麼意思了，即使兩個人沒在交往，喬南對何雅昕也必定是有想法的。想到這裏，餘林又自嘲地笑了笑，不管喬南現在有什麼想法，現在和他都沒有關係了……

    兩人出來後，喬南放慢了腳步，走在何雅昕的身後。

    “想問什麼就問，不要一副等著我來問你的樣子。”

    “沒什麼可問的，走吧。”喬南加快了些腳步，走到了何雅昕的前面。

    ……

    沒多久就又放寒假了。

    寢室裏只有蘇眉和何雅昕兩個人，空蕩了不少，也沒有以前那麼熱鬧了。

    “雅昕，你回家嗎？”

    “嗯，應該是要回家的，怎麼了嗎？”

    “蕭婷過年的時候會回來，你到時候來嗎？”

    蕭婷要回來了。何雅昕也不知道要不要去，她有些猶豫。

    “過年還早著呢，到時候看吧，有時間我就來。”

    蘇眉知道這就是變相的拒絕了，她知道兩個人的事情，也沒強迫何雅昕，就扯開了話題。

    今年放假何雅昕沒和高磊一起回去，原因是高磊在這邊報了一個雅思的班，課程還有兩個星期才結束，但何雅昕離開的時候高磊還是來送她了。說是來送她，倒不如說是來充當勞動力的，何雅昕的東西實在是有點兒多。

    “那我就先回去了啊，到時候阿姨準備的好吃的可就都被我吃了啊。”

    “……”高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我都要走了，就不能給我一個好一點兒的眼神嗎？”

    “你是回家，不是上戰場，要什麼好的眼神！”高磊終於開口了，但卻是懟了何雅昕一句。

    “行行行，好好好，我知道了，就不應該期待能從你這裏得到什麼好的待遇。那我先走了，你早點回來啊，不然阿姨就要天天拉我去做伴兒了。”

    “知道了，快走吧，一會兒車開走了，你就回不了家了。”高磊日常白了何雅昕一眼。

    何雅昕回家之後依舊在那家人那裏做兼職。

    “姐姐，我這次考試在班裏的前十名了！你上次說，要是我考到了前十，你就給我一個獎勵的。”

    何雅昕補習的物件是一個六年級的小姑娘，還沒有完全張開，說話也還是一副奶聲奶氣的樣子。

    “那你先告訴我，你想要什麼獎勵呢？”何雅昕笑嘻嘻地問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她確實是承認過這個獎勵，但她也沒有想好要給她什麼。本來之前何雅昕是打算送一點東西給文文的，但這個叫文文的女孩子家比較富裕，應該是不缺什麼的，何雅昕實在想不出來她應該送她什麼。

    “我最喜歡的歌手要來A市開演唱會了，我想去看，但是我爸媽肯定不同意，姐姐你能不能去幫我說說。”雖然文文是說這個為獎勵，但文文的語氣卻還是很客氣，就像是在請求何雅昕幫忙似的。

    何雅昕先是問了這個歌手的名字，是這些年來一直很火的歌手，風評也一直很好。何雅昕沉默了幾秒，好像是在思考些什麼，然後開口對文文道：

    “我可以去跟你爸爸媽媽說，成不成功我不能保證，但我保證我會盡全力去做好這件事兒。”

    “那我就先謝謝姐姐了，不管成不成功！”文文顯得很高興，這個姐姐一向很穩重，爸爸媽媽也很喜歡她，估計有戲。

    兩人商量好這些之後就開始繼續上課了，但文文卻還處於那一種興奮的狀態，估計講課的內容她也是聽不進去了，何雅昕嘆了一口氣，拿了一張卷子給文文做。因為還有一學期文文就要面臨人生的第一個分水嶺——小升初了，所以何雅昕給她的卷子都是根據考試內容而選的模擬題。文文做題比較快，只是有些馬虎，何雅昕把她錯的幾個題講了一遍，又找了幾個類似的題給她鞏固一下，這節課就算結束了。

    何雅昕結束課程的時候文文媽媽剛好從外面買菜回來。

    “雅昕呀，多虧了你的補習，文文的成績都上升了！我今天買了這麼多菜，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

    文文媽媽一直都很喜歡何雅昕，對文文的胃口，輔導文文的功課還那麼有效，簡直讓她歡喜得不得了。

    “阿姨，不用了，我爸還等著我回去吃飯呢。”現在何振華每天下午都會回來給何雅昕做飯，有時候還會買一點好吃的來犒勞一下何雅昕。

    “既然你爸爸在等你，那我就不留你了，自己路上小心一點兒啊。”

    何雅昕本想就這樣走了，但卻瞥到了文文的眼神，她知道文文是在暗示自己說服文文媽媽那件事。

    “等等，阿姨，可以和你聊一聊嗎？關於文文的。”

    文文媽媽見是關於文文的事情，急忙答應了，生怕是有什麼大問題。

    何雅昕便把文文想去看演唱會這件事告訴文文媽媽了，但她聽了卻有些猶豫。

    “也不是說不讓她去，只是這時候快要到小升初了，很是關鍵，我覺得文文還是應該以學業為重比較好。”

    何雅昕作為一個家長最關心的都是孩子的學校，很少會照顧到孩子的情緒，這也就是很多孩子提早進入叛逆期的原因。

    “確實是應該以學業為重，但阿姨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地方本來就小，這個歌手可能就來這一次，你現在不讓她去，以後等她到叛逆期了，自己跑去外省怎麼辦？遠的不說，你這次不讓她去，這件事會在她的心裏鬱結很久，說不定到時候還會影響到複習的心情。您要是實在不放心，就陪著文文一起去，也試著瞭解一下她的生活。當然了這些話都只是我個人的想法，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您的手裏，文文是個很乖的孩子，應該不會和您鬧的。”何雅昕把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靠文文媽媽的想法了，但是何雅昕覺得成功的機率很大，她很慶幸不是跟文文爸爸說的這件事。這件事只要搞定了文文媽媽，一切就好辦了，文文爸爸那裏自然會有人讓他妥協的。

    “我好好考慮一下吧。”

    何雅昕知道多說無益，起身站了起來，準備告辭了。

    “那阿姨我就先走了。”

    何雅昕走之前看見了文文投來了一個佩服的眼神，她衝她笑了笑，表示自己盡力了，成不成就看文文媽媽的想法了。

    冬天的黑夜來的總是比較早，何雅昕走出文文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路燈都亮起來了，照的這個城市分外地明亮。

    何雅昕站到一根路燈下，攏了攏裹在外面的大衣，想象當時那人站在這裏是什麼感覺。

    ……

    何雅昕在家裏呆了小半個月之後高磊才從學校回來，何雅昕便第一時間去了高家，想去看看高媽媽，順便再嘲笑一下高磊。何雅昕剛走到高家，還沒敲門呢，門就從裡面拉開了。

    何雅昕一臉錯愕地看著高磊，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高磊卻推開何雅昕走了。何雅昕皺著眉看著高磊的背影，不知道這人是怎麼了。她急忙走進去，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一臉生氣的高媽媽。

    “怎麼了？”何雅昕坐到高媽媽旁邊，在高媽媽的背上一下一下地安撫著。

    “那個臭小子要去美國，攔都攔不住。你說，我和你叔叔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去美國了，三年五載纔回來一次，那我們以後怎麼辦？著小子真的是長大了，翅膀就硬了，誰都管不了他了！以前他想做什麼我都會同意，但這一次我堅決不會讓步！”高媽媽本來就不像高磊走太遠，所以連學校都是離家不遠的，但高磊這次卻說要去美國，高媽媽一下就炸了。

    何雅昕在聽到美國這個詞的時候手頓了一下。

    “他想去美國？為什麼，他說了嗎？”

    “就說想去讀書，國內那麼多大學，還不夠他讀嗎，非要跑到國外去？我看他就是生來氣我的，早知道就應把他掐死！”

    “您看您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慣著他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把他掐死？您吶，就是太在意他了，他要是離開您就受不了了。但男孩子嘛，總是要出去闖一闖的，不然到了中年的時候回後悔，甚至還會怪你們。”

    “我也不是不讓他出去闖，但也沒有必要出國吧？國內現在發展好了，留給年輕人的機會也特別多，在這裏我們也還有個念想。昕昕呀，等你以後當媽了，你就會理解我的感受了。”高媽媽握著何雅昕的手，眼淚都已經掉下來了。

    “阿姨別哭，那叔叔知道了嗎？”

    “他當然知道了，也是不同意的。早上高磊跟他爸爸吵，他爸爸走了之後他就跟我吵，吵不過我就跑出去了。”

    “那您準備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反正就是不能讓他出國，不管他以後怨我們也好，恨我們也罷，反正我們是不會讓他出國的！”

    高媽媽立場很堅定，何雅昕想勸也沒有辦法。

    “昕昕，你去幫我勸勸磊子吧，你的話他應該還聽得進去。只要他不出國，怎麼我和他爸都答應！”

    何雅昕點了點頭，她也有些事想要問高磊。

    何雅昕給高磊打了很多個電話他都沒有接，何雅昕突然想到一個地方，說不定高磊會在那裏。

    何雅昕找到那個廢棄的幼兒園的時候，果然看見了坐在滑梯上的高磊。這個地方是他們一起經常來玩兒的“秘密基地”兩個人但凡有什麼煩心事，第一時間都會來到這裏，這麼多年了一直沒有變過。

    高磊看到何雅昕出現的時候並不意外，知道她一定會找到這裏來的。

    “你就不能換個地方？一直在這裏。很容易找到的！”何雅昕坐到滑梯旁邊的鞦韆上，並沒有什麼顧忌，雖然這裏已經很老舊了，但兩人經常來，也會定期修繕這些設施，所以就一直撐到了現在。

    “好想回到小時候，無憂無慮的。”高磊沒有回答何雅昕，只是自己先感嘆了一句。

    何雅昕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小時候總想長大，長大了會有很多特權：可以自己做決定，可以花自己賺的錢……但長大了才明白，依舊不能自己做決定。很多時候我都在想，還是小時候好，沒有那麼多的煩惱。”

    “你去美國是爲了蕭婷嗎？”雖然何雅昕是在問高磊，但她心裏已經有答案了，而這個答案就是高磊所想的。

    高磊看了一眼何雅昕，眼神代表了一切。

    何雅昕不知道該怎麼勸高磊，是勸他堅持自己的想法，還是勸他順從父母的想法。她只是個局外人，這些不是她可以參與進來的。

    “想玩小時候我們常玩的那個遊戲嗎？”何雅昕話鋒一轉，問了高磊一個問題。

    高磊聞言也是一愣，本來他已經做好了何雅昕勸他的準備，但是……

    “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玩得那個遊戲嗎？跳房子，輸了的人要答應贏了的人一個要求。”

    沒有管高磊的眼神，何雅昕在地上畫了一個跳房子的形狀，然後就開始催促高磊開始跳。

    最後的結果顯而易見，高磊……贏了。

    高磊看著放水特別明顯的何雅昕，內心很複雜。

    “好了，你贏了，想要我做什麼，直接說吧！”何雅昕一副願賭服輸地看著高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