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昊哥？”何雅昕本來不確定，所以想喊一聲確認一下，卻見那人回頭來，居然還真的是他！“你怎麼在這兒？”

    何雅昕記得今天陳君昊並沒有案子開庭，那突然到這裏來，是因為……

    “路過，過來看看朋友。怎麼了，不可以嗎？”陳君昊看著眼前笑意盈盈的何雅昕，實在不知道她在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

    “當然可以，那你現在回事務所嗎，載我一程唄！”何雅昕剛纔還在想，這裏離事務所比較遠，坐車過去恐怕都快要下班了。但是，這好巧不巧的，就遇見陳君昊過來“看朋友”了，有緣啊！

    “真是麻煩！”陳君昊看了何雅昕一眼，卻還是將落鎖的車門開啟了。

    何雅昕對著陳君昊，然後自覺地坐到了後座。

    陳君昊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何雅昕，沒有說話。上次陳君昊跟何雅昕一起去找簡然的時候她也是坐的後座。

    何雅昕低著頭不知道在跟誰發短信，嘴上還帶著明顯的笑意。

    “今天這個案子表現得不錯。”陳君昊冷不丁地冒出這一句話來。

    果然，何雅昕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抬起了頭，看向陳君昊。

    “真的嗎？”

    “不過你也別驕傲，也虧在對方沒錢，請了一個不怎麼樣的律師，不然你今天可能就贏得沒這麼容易了。”陳君昊可不想何雅昕就因為這樣一個案子就飄飄然了，所以便開始跟他潑冷水，不過他也相信，何雅昕不會被他這句話打倒。

    果然，何雅昕聽完這句話之後，只是笑了笑，抓住了另外一個關注點，“所以剛纔你來看我了？我怎麼沒見著你呀？”

    “……”這是什麼破關注點！

    陳君昊的沉默並沒有讓何雅昕就此收手，反而一直看著陳君昊，好像非要問出一個答案來纔算滿意。

    “……朋友說的。”陳君昊彆扭地說完這句話，便不想再跟何雅昕繼續將話題進行下去，專心開車。

    “哦，這樣啊！”何雅昕這句話說得有些意味深長，尤其是那個“哦”的音調拖得有些長。

    陳君昊此是就只想白她一眼。

    兩個人回到事務所之後，何雅昕沒有多少時間去做其他的，第一件事情便把這個案子做了總結，然後備份了之後便拿去放在了檔案櫃。

    何雅昕剛把檔案放好之後，就被人告知去何雯辦公室一趟。

    何雅昕想，可能多半是關於這個案子的事情，所以她將備份的案子資料又列印了一份出來，然後才走向何雯的辦公室。

    來到何雯的辦公室門口，何雅昕敲了敲門，在聽到何雯說“請進”之後，才輕輕地推開了門。

    “何律師，您找我？”

    “嗯，你先坐，我這裏還有一小會兒，你稍微等我一下。”何雯一臉歉意地看著何雅昕，本來剛纔叫何雅昕來的時候手上還沒什麼事兒，就在剛剛，顧偉突然傳了一個檔案過來，加急，不過好在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就是要麻煩何雅昕稍微等一下了。

    何雅昕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比較角落裏的沙發上，慢慢地等著何雯忙完手中的事情。

    期間何雅昕一直在翻看自己做的總結，看看之中是否有沒有什麼差錯。

    何雯做好手中的事情之後，便看向了何雅昕。她正低頭看著手中的檔案，估計是那個案子的一些資料吧。

    何雯笑了笑，感覺沒有看錯這個人。

    何雯站起身來，走到何雅昕的身邊坐下。

    “怎麼樣，第一次站在法庭上打官司，感受如何。

    何雅昕正專注於手中的資料，沒有注意到何雯的靠近，直到何雯開口才反應過來。

    “挺好的，有一點微微的緊張，不過專心投入進去了之後，便沒有了多餘的感覺。”何雅昕笑了笑，在剛走上那個位置上，內心除了緊張之外，還有一些激動，這麼多年來，自己的夢想終於實現了，她真的走到了這個位置，當上了她夢寐以求的律師。

    “挺好，我第一次幫人家打官司的時候也是這樣，還沒上去之前各種緊張，但走上去了之後才發現，好像並沒有什麼。”何雯也跟著笑了笑，“不過你這樣的第一次也是挺好的，比我那時候強！”

    “何律師過獎了。”

    “今天叫你來，你能猜到是因為什麼嗎？”何雯看著何雅昕，挑了挑眉，她覺得何雅昕應該能猜到。

    看著何雯的這個樣子，難道不是關於這個案子的事情？何雅昕心中疑惑，臉上卻一點兒沒表現出來。

    “難道何律師會因為這個案子把之前我被顧律師扣的那半個月工資消了。”何雅昕當然不知道何雯要跟她說什麼，便隨便開了一個玩笑。

    聽到何雅昕這句話，何雯笑了起來。

    “這可不歸我管，這半個月工資既然是在顧律師手裏扣的，那你還是認栽吧！”想到何雅昕被扣的這半個月工資，何雯記得當時還去跟顧偉聊過，但是顧偉卻說這也是何雅昕自己的意思。也是，她只是一個實習生，不管再優秀，在工作上出了這樣的一個亂子，被扣一點工資已經是最好的懲罰了。不過幸好她聰明，在顧偉追究責任之前先把過錯全部攬在了自己的身上，把陳君昊撇的乾乾淨淨，這也是何雯欣賞她的一點。

    “那我就猜不到何律師要跟我說什麼了。”何雅昕無奈地聳了聳肩，她很喜歡跟何雯相處，何雯沒有任何架子，相處起來也很自然，沒有想顧偉那樣的壓迫感。

    何雯笑了笑，又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那裏，開啟抽屜拿了一個東西，這才又朝著何雅昕走過來。

    “這個，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事情。”何雯把那個東西遞給何雅昕，何雅昕接過來，才發現是一個工作牌，和她現在的這個工作牌不同，上面寫著“何雅昕律師”。

    何雅昕抬頭看何雯。

    “這個是前兩天就做好的，其他幾個人的都拿給帶他們的律師了，估計明天就會得到。不過，把你的工作牌拿給陳君昊的時候，他沒收，說是想等著你把這個案子做完了之後纔給你，而且他不想親手拿給你。”

    何雅昕一愣，為什麼？她有些想不明白。

    “你別多想，他跟我說，這個工作牌需要比你能力強的人拿給你，纔有它的意義，所以我便腆著臉來做這個人了。”

    何雅昕對著何雯笑了笑，然後將牌子遞了過去。“何律師，您說笑了，在這個事務所所有人都比我強。不過，這個牌子，您能說服陳律師親手給我嗎？我想，我在他那裏學了不少東西，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也還算是我的半個師父了，我想，親手從他的手裏拿到這個牌子。”

    何雯笑了笑，“我儘量，不過確實，應該陳君昊給你。”

    何雅昕站了起來，準備告別，“何律師，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出去了，您有事兒再叫我。”

    何雯笑著點了點頭。

    ……

    臨近下班的時候，尹帆來何雅昕這裏找了她。

    “有空嗎？一會兒一起去吃飯吧。”自從上次何雅昕幫尹帆過了生日之後，尹帆明顯地跟何雅昕熟絡了起來。

    “好啊，不過我被扣了半個月工資，你請客啊！”何雅昕笑著看向尹帆，看著模樣像極了一個討食的小貓。

    尹帆點了點頭，然後便離開了。

    在尹帆離開不久之後，殷弘義也過來了。

    “一會兒下班了一起去吃飯吧，上次沒約上，這次補上？”

    “我剛纔約了尹帆下班一起去吃飯。”何雅昕麵露難色，她其實不是很想跟這幾個男生一起出去，沒太多共同話題，雖然她的性格跟才進入大學時想必，已經改了很多，但是在很多時候她依舊是不太想跟別人有過多的相處，所以基本上也只是在勉強的相處。

    “那叫上尹帆一起唄，慶祝我們轉正。”殷弘義沒聽出何雅昕話中的拒絕意味，只是剛拿到了律師給他的工作牌，有些激動，想找何雅昕分享。

    “那你先去說服尹帆吧，如果她去的話，我就去。”何雅昕無奈，只好退讓。

    “這……”殷弘義有些為難，因為尹帆的性子實在是太冷了，他向來不太敢跟尹帆說話，而現在何雅昕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如果尹帆不去的話，她也就不去，所以，尹帆那裏，他是非去不可了。

    何雅昕就是想讓殷弘義知難而退，便也沒有問殷弘義有沒有什麼問題，依舊做著自己手裏的東西。

    “那好吧，我去跟她說。”殷弘義有些沒底，但還是硬著頭皮往尹帆那裏過去了。

    何雅昕不知道殷弘義是怎麼跟尹帆說的，但尹帆發了一個簡訊過來問何雅昕要不要去，她無所謂。

    何雅昕想了想，老是拒絕也不好，她這纔剛打一場官司，萬一就因為這個被別人說三道四的話，恐怕有些不太好。

    -去吧，也沒什麼事兒。

    過了一會兒之後，殷弘義又過來跟何雅昕說尹帆答應了，一會兒下班了就一起去。

    何雅昕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