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機的照亮下，兩人都見到了那隻身處一個畫板面前的女鬼。

    這隻女鬼看起來很年輕，一身現代裝扮，整隻鬼看起來除了缺少人氣、腳下沒有影子外，看起來和人差不多。

    只是女鬼神情憂鬱，雙眼無神地看著眼前的畫板，不知想要看的到底是什麼。

    穆曉荷、程宇章兩人沒有冒然出聲。

    互相對視一眼，穆曉荷拿著那幅畫像，程宇章用手機給穆曉荷照亮，兩人並肩走向那隻女鬼。

    在女鬼身前站定，穆曉荷將手中的畫像遞到了女鬼眼前。

    “請問，畫上的是你嗎？”穆曉荷的聲音平靜，語氣平和，並沒有任何見到鬼的膽怯。

    程宇章也雙眼平淡地看著那隻女鬼，留意著女鬼的神情，若是女鬼想要做什麼，他也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女鬼見到畫像，伸手將畫接了過去，嗓音有些沙啞地開口：“是我。”

    將手中的畫像看了又看，女鬼神情柔和，卻不是因為畫上的她自己。

    良久，女鬼將目光轉向兩人：“還有其他的嗎？”

    穆曉荷點頭：“有，但是有些不一樣。”

    女鬼有些好奇：“怎麼個不一樣？”

    穆曉荷示意程宇章，程宇章率先往前走去，道：“看看就知道了。”

    來到那長桌前，程宇章開始像之前給穆曉荷展示一樣，同樣將兩張畫作重疊在一起，展現給女鬼。

    女鬼本來見到這些黑白線條，臉色有些難看，但在注意到程宇章的動作後，繼續看了下去。

    直到在重疊的畫作上看到另一幅自己的畫像，女鬼的渾身都開始發顫，一聲聲低語著，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什麼也不辯解。都是我的錯，是我錯怪他了。”

    穆曉荷感覺到女鬼周身越來越冷，不禁有些擔心地看向程宇章，眼神示意：我們怎麼辦？

    程宇章看了看女鬼身上的長裙，忽然開口道：“現在是2050年，距離當初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

    女鬼聞言，神情恍惚了一瞬，幾秒鐘後，原本自責悔恨的情緒變得平靜了許多。

    她看了眼程宇章，說道：“原來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他應該已經轉世了吧，我在這裏呆了這麼久，也該離開了。”

    說著，長桌上所有的畫作，包括女鬼手中的那一張，在一瞬間消失不見，牆壁上的那個被鑿出來的窟窿也恢復原樣。

    手機光亮照到的那把錘子，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以前從未存在過一般。

    周圍牆壁上原本掛著畫作的位置，此時顏色也和周圍一樣，彷彿那裏從未掛過那些畫作。

    穆曉荷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周圍的變化，程宇章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之前我們是進了幻境？”穆曉荷忽然開口。

    女鬼看著那扇房門，道：“你們可以離開了，我也要離開了。”

    穆曉荷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是地縛靈？”

    女鬼笑了笑，回道：“是啊。”

    穆曉荷若有所思道：“那這棟鬼樓原本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