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暗料理
白沐雨的腦子裏可以清晰的回憶起,那個男人讓她們滾的時候的表情,甚至他臉上的皺紋以及額前的髮絲都記得清清楚楚。白沐雨心中很清楚,這是一種怎樣的恨!
以前的白沐雨性格溫柔,不喜多言,又受到封建思想的影響,所以遇到事情只會忍氣吞聲,自己默默承受。但是現在的白沐雨已經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你想做的事情,我幫你……”昏暗的屋子裏,一個好像壓抑著笑意的怪異聲音突然響起,隨後又消失於無形。
清理記憶的白沐雨突然聞到了一股濃列的糊味從屋外飄來。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突然在心中升起,整理好衣衫,就往屋外跑去。
看著白霖梓手足無措的站在冒著滾滾黑煙的廚房外面,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白沐雨心中涌起一股笑意,突然覺得活著的感覺真好。
“姐姐,我……”白霖梓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小臉上雖然沾染了些許灰塵,但仍是紅彤彤的讓人我見尤憐,不忍責怪。
看著白霖梓扭捏著用手指攪弄著自己的衣角,低著頭不敢看自己,又瞄了一眼她身後的廚房,白沐雨又好笑又好氣的搖了搖頭。
“霖梓……你以前也是這樣做飯的?”白沐雨看著不好意思的白霖梓,扶著額頭,小心翼翼的問。“以前都是姐姐做飯的,姐姐生病臥床後,就……就……”白霖梓說著說著臉又開始紅了。
她們以前雖然不是什麼豪門,但其父被罷官之前好歹也是名門子弟,女子多精修女工,很少會去學習廚藝,而白霖梓的年齡又小,正是貪玩的時候,更不會去研究廚藝了。
“你呀,以後做飯還是我來吧。”白沐雨伸手抹去她臉上沾染的些許灰塵,調笑著說。“姐姐你的身體……”白霖梓還是有些擔心,看向自家姐姐的眼神裡還是蘊藏著憂慮。
“我已經快痊癒了,也該下床走走,況且……”白沐雨猶豫了一下,在心裏說:“況且,我也害怕你做的黑暗料理能把人吃死……”“家裏還有什麼食材嗎?”白沐雨朝廚房看了看,接著問白霖梓。
“唔……地窖裡還有一些白菜和昨天李大娘送的窩窩頭。”白霖梓歪著頭仔細回想著說。白沐雨聽的直皺眉頭,只吃這些東西,也難怪身體如此虛弱。
“你把廚房整理一下,我去找找有什麼可用的食材。”白沐雨說著推開院門向外麵走去。這個村莊不是很大,農戶也不多,因為勞動力有限所以大部分的土地都閒置著。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感受著毫無汙染的空氣裏帶著的草木和泥土的芬芳,白沐雨只覺得神清氣爽,全身的細胞都在歡呼。這樣清新的空氣,在白沐雨活著的年代那可是不能想像的。
白沐雨看著河邊的一片竹林不由得眼前一亮。此時正是秋季前不久又剛剛下過一場雨,竹林裡一定有不少秋筍破土而出。想著竹筍的味道,白沐雨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好了,別哭了。姐姐等會給你做好吃的。”白沐雨笑眯眯的抱著從竹林裡採摘的竹筍和一些食用菇往家的方向走。還未推門就聽到低低的抽泣聲和小聲的安慰聲。白沐雨的臉色猛的沉了下來,柳眉微微上挑,眼睛眯成一個危險的弧度。
“霖梓,怎麼了?”白沐雨把手中的東西放下,看著白霖梓的眼睛問。“姐姐,姐姐……王傑欺負我……”白霖梓還未開口,身邊一個小男孩搶先說道。眼淚不停的往外流著,抹也抹不淨。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哭什麼哭!”白沐雨皺著眉頭,冷聲呵斥著。這一下,把旁邊的白霖梓也嚇住了,噤若寒蟬的站在旁邊,不敢看她。那個小男孩也被嚇得不輕,連忙止住哭聲,只敢小聲的抽泣。
看著他瘦弱的肩膀不停的顫抖,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本來應該極為清秀的臉上全是灰塵,白沐雨的心頭不禁一軟。“好了,二貓,別哭了,姐姐給你做好吃的。”白沐雨蹲下來,一邊用手抹去他臉上的灰塵,一邊柔聲說道。
“好……”二貓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哽咽的答應了一句。“姐姐我來幫你。”白霖梓見場面緩和下來,暗暗鬆了一口氣。
白沐雨撩起袖子,操起菜刀,把竹筍切片,白菜切碎,點火熱鍋,一氣呵成。一旁燒鍋的白霖梓一臉心疼的看著她把家裏僅剩下的一點菜油全到進鍋裡,動了動嘴卻終究沒說什麼。
“霖梓,火小一點。”白沐雨把所有食材放到鍋裡,看著可是咕嘟咕嘟冒泡的水面對著正在看著自己發愣的白霖梓吩咐到。“嗯,好。”嘴裏胡亂的答應了一句,白霖梓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姐姐,我感覺你今天一點不一樣,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真奇怪,明明還是姐姐啊。”
正在往鍋裡放入調味料的白沐雨聽到這話,身子不由得僵了僵。不禁在心裏感嘆一句白霖梓的直覺。考慮一下,白沐雨說:“瞎想什麼呢?我難道還不是我了?可能是你最近照顧我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到萬不得已,白沐雨還是不想暴露事情的真相。畢竟靈魂穿越這件事太過駭人聽聞,如果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白沐雨自己也絕對不會相信。“大概是這樣吧,但是無論如何,姐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白霖梓吐了吐粉紅的小舌頭,調皮的說。
“你呀,快去叫弟弟吃飯。”白沐雨用手指輕輕敲了敲白霖梓的腦門,佯裝生氣的說。
白沐雨見火候足了,也不廢話,掀起鍋蓋準備吃飯。剛掀起鍋蓋,一股香味就撲入人的鼻孔,撩撥的人食指大動,口水連連。
鮮嫩的竹筍圍著起起浮浮的白菜,些許蘑菇點綴其間,濃湯的表面上飄著一層油花。“咕……”除了白沐雨在內的二人都禁不住嚥了咽口水。“喂,管管你們的口水。”白沐雨在一旁得意的提醒這兩個“口若懸河”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