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接了一個急診，當時那天不該我值班，我在家裏睡得正好，是晚上十一點左右。”方亦陽開始講故事背景。

    “急診？你們醫生可真忙，那麼晚了還要工作。”

    莫小怡插了一句嘴，被許唯拉了一下衣服，示意她安靜一下，不要那麼多話。

    “然後我急急忙忙來到醫院裏，聽護士說那個女孩是車禍腦袋創傷，我哪裏來得及準備，只好加速跑到手術室去。”方亦陽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似乎回到了那天的疲憊狀態。

    “繼續說。”莫小怡聽得津津有味。

    “然後因為什麼當時才緊急把我喊過去做手術呢？因為當時出車禍的人不止她一個人，同時有三個女孩，醫院沒有那麼多外科大夫，所以把我叫過去了。”

    讓一個常年給婦女做接生手術的男醫生去了。

    “我就跑到一號手術室，發現有人了，又跑到二號手術室發現那個女孩已經失血過多離開了。我這心裏特別著急，不知道到底讓我去哪個手術室啊。”他邊說邊擦汗，彷彿在還原那天的場景。

    “那你們的護士呢？護士沒有指引你？”莫小怡急了，她聽故事都為這個女孩感到著急，這可是生命攸關的事情，怎麼能耽誤得起。

    “問題就出現在這裏。那天整個醫院都亂糟糟的，沒有人告訴我，接了電話後去哪個手術室。我自己只好一間一間去找，等我找到的時候，那個女孩的生命特徵已經很微弱了，我們只好全力施救，這才把命救了回來。”

    “那這不就是沒事了嗎，危機解決了。”

    莫小怡一臉天真，許唯也跟著點點頭。

    “不。”

    “她成植物人了。”

    方亦陽徹底垂下了頭，陷入了沉默。

    “啊？！成植物人了？這是啥意思”這次驚訝的是許唯，她只是從電視上小說裡聽說過植物人，卻從來沒在現實生活裡遇到過。

    “就是因為她成了植物人。醒不過來也不會死去，她的父親纔會帶著這麼多人來鬧事。這女孩家裏是農村的，本來就沒有多少錢的家庭現在要承擔這麼大的醫療負擔，肯定憤怒啊。”

    方亦陽補充解釋道，他已經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給她倆講完了，兩個人傻傻地聽完事情真相，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你們說，我有錯嗎？”方亦陽認真的發出了提問。

    許唯這個時候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走上前去抱了抱方亦陽，希望能給他一些安慰。

    “哎，許唯你幹嘛！你已經是有沈席易的人了好不好，要抱讓我來抱。”

    莫小怡一臉壞笑的抱了上去，方亦陽的溫暖讓她安心。

    而被抱住的方亦陽一臉懵逼，他不知道莫小怡的這個擁抱代表著什麼，給自己安慰嗎？

    還是，有別的什麼意義？

    “莫小怡？”方亦陽啞著聲音發出疑惑的聲音。

    “怎麼啦？抱你不舒服？”莫小怡站起身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有點想喝水，剛剛說了太多話了。”方亦陽也在掩飾尷尬。

    “給你水。”許唯把水端給了他。

    “謝謝。”方亦陽咕咚咕咚喝下了一大杯水，頓時覺得心情暢快，把積壓在心底的事情講了出來。感覺真好，有人幫自己一起分擔煩惱了。

    “你倆說，我該怎麼辦？”

    方亦陽又問了一遍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