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垂眉斂目的端著手裏的湯，小心的喝了一口，嗯，玉米排骨味道挺甜的。

    斟酌了一下用詞，花舞繼續道，“我想跟你聊聊上學的事情。”

    金煙放下手裏的東西，用接待貴賓大客戶的姿態說，“好。”並沒有透露什麼其他的額意思，也沒有像上次一樣就是沒得商量。

    薑還是老的辣啊。

    花舞抬頭看了看金煙的臉，想從裡面看出點什麼東西來，但是無功而返。

    “我想繼續上學參加高考。”花舞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意願，皺了皺眉頭，“你對我沒有什麼要求嗎？”

    她看其他的家長對自己的子女不都是要求重點大學的嗎？

    甚至，班上一個同學說，她媽媽讓他考不上A大就斷絕關係。A大是有名的重點大學，師資力量雄厚的那種。

    “我的要求就是你健康平安。”金煙也緩和了語氣，她上次回去跟秦父討論過這個事情，覺得她有點衝動了。

    應該要好好談談，儘量遵循女兒的意思。

    “是嗎。”花舞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湯，似乎是輕聲的嘆了一口氣，“你更喜歡之前傻子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之前的傻子，不會說話，不會表達自己的思想，但是每天生活在秦家，在金煙的眼皮子底下，多年來身體倒是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現在她好了，但是經常會受傷……還敢跟父母頂嘴。

    “當然是現在的你。”金煙回答的速度很快，她當然是更喜歡這個會跟她玩鬧跟她開玩笑的女兒啊。

    “但是你對我的要求裡面沒有開心啊。”花舞用勺子一圈一圈的晃著湯，“你想讓我平安健康，沒有想過我是不是會開心。”

    讓她被當成金絲鳥一樣的養活，怎麼會開心呢。

    她自然是有很多種辦法逃出去，但是……她捨不得秦家，捨不得讓她們擔心難過。

    金煙一愣，就這麼看著花舞，眼裏有各種東西在轉動，她沒有想到……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誰都沒有說話，花舞繼續喝著湯。

    她不知道金煙的心裏是怎麼想的，有點摸不清楚，其實她這個便宜老媽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角色啊。

    氣氛漸漸凝固。

    花舞又添了一把火，“你想把我養在秦家，跟囚禁一個犯人有什麼區別呢？我不如是個傻子呢，這樣就不知道自己開不開心了。”

    傻子哪有那個腦子思考開不開心的事情。

    金煙就這麼看著花舞，臉色有點白，似乎是被花舞這種話傷害的不輕。

    “已經不是孩子了啊。”金煙摸摸花舞的頭，“是我錯了。”

    她之前一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在她的心裏花舞還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需要她的照顧。

    “媽媽。”花舞抬頭，有點委屈巴巴的樣子，襯的那張小臉更加可憐。

    金煙仔細的看著花舞，她以前天天盼著花舞的病好了，盼著花舞長大，現在花舞長大了，她怎麼不適應了呢。

    “哎。”金煙眼裏那些暗色的東西退去了，伸手把花舞摟緊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