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果笑，“他不是想起來了，是想說了。”

    人就是這麼奇怪，好好說不行，非要難受著說。

    “還真快。”

    是啊，真的挺快，誰跟錢過意不去啊，做小本生意的耽誤不起的。

    “喊什麼喊。”

    胖子看著門外的小海，“同志，我說，我說。”

    小海開門，雷果靠在門邊不說話，小胖子看著他，知道他說了算。

    “警察同志，我叫王六，在鎮子南邊開了家修車鋪，這鎮上的車，或是經過的車基本全去我那裏維護什麼的。”

    “說重點。”

    胖子王六看著雷果，他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氣，“您沒派人去封我的店吧？”

    雷果在心裏笑，這麼愛錢，為什麼還要扛呢，有些事是扛不過去的，必須真的過去才行。

    “已經在路上了，你要是說的全是沒用的，那他們就到了。”

    王六一聽就急了，“警察同志，讓他們別封我的鋪子，我知道的全告訴你。”

    “說。”

    王六想了想，然後有些緊張地說道：“他們下車四個人，其中有一個女的。”

    “不是下雨看不清嗎？”

    王六看向小海，急著說道：“她穿著裙子，還挺花的那種。”

    王六緊張地直冒汗，雷果到是沒言語，只是看著他，他越是這樣，越給人壓迫感。

    “他們下車換了輛沒牌子的車，是輛白色的。他們走後，我還走近看了你們發現的那車，覺得挺可惜的，感覺像是不要了。”

    “那麼好的車不要了，又換了一輛車，他們肯定有事，我沒敢再多留就往家走，結果不想，他們那輛沒牌子的白色的車停在我家門口。”

    “當時我有點兒緊張，不過還是跑過去了，看清車上有四個人，一個女的。”

    “當時只有司機下來了，在我店裏買了水和吃的，還多買了兩桶汽油。”

    “說說人的特徵。”

    王六頭上的汗嘩嘩地流，說話都有些抖了，“第一次看見太遠看不清，後來只有司機下車了，不過，他戴著帽子，還打著傘，啥也看不見。”

    這說了半天全是廢話，但是王六覺得自己說的特別有用，於是問：“警察同志，要是破了案，能給我點兒獎勵什麼的嗎？”

    “那車能認出來嗎？”

    王六又開始流汗，似乎在猶豫，也像是在想別的事。

    “說話。”

    被小海一吼，王六感覺自己都要攤在地上了。

    “實在是不認識，小地方人見得少。”

    雷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王六的話，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嫌疑人的人數。

    “當時店裏的夥計呢？”

    這一下王六反應很快，“就在店裏呢，不過，他是個啞巴。”

    我靠！

    雷果在心裏爆了粗口，小海則差點兒暈倒。

    “這年頭人工貴，啞巴不是便宜嘛。”

    小海氣得起身，扔下手裏的筆，“人沒看清，車不認識，你是不是誠心啊。”

    王六嚇得也不輕，“真不是，實在是認不出。”

    雷果開口，“小海，去搞監控讓他看。”

    “是。”

    在小海離開後，王六更怕雷果，覺得他能隨時掐斷自己的脖子。

    “警察同志，實在是對不起。”

    雷果笑了，笑的挺嚇人的。

    “沒事兒，你提供不了有價值的線索，自然有人能提供，這鎮子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他們既然經過，就不可能只吸你一個人記得他們。”

    雷果說這話的時候拿出了自己的包夾，裡面厚厚地百元大鈔閃得王六眼睛都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