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裏，蘇心揚就這麼陪在白戈的身邊，陪著他繼續看著奧數題，一直到將近午夜，白戈睏意上來，合上書本去休息，蘇心揚也鬆了口氣。

    “宿主，你怎麼不睡？”

    九號球看蘇心揚心事重重的站在那裏，不免有些好奇。

    “這為難的事兒都辦完了，你應該覺得高興纔是，怎麼反而越來越心事重重了？難道說，你還有什麼未了的願望？”

    “也還好啦。”

    蘇心揚有些疲憊的嘆息，“我只是擔心，在我離開這個時代以後，白戈又該怎麼辦？離開了上學時期，一定會有娶妻生子的一天，到那個時候，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

    九號球哭喪著臉對蘇心揚鞠躬，“我的宿主大人，你可不能再讓我網開一面了。上次時空已經出現混亂，如果這次還幫著你，我真的不敢想象，咱們還會穿越到什麼地方，變成什麼樣的東西了。”

    “你想太多了點。”

    蘇心揚同情的看了九號球一眼，嘆息著開口。

    “我也知道隨便的去做任性的事，一定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所以，我絕對不會這麼要求。我只是希望在我離開之前，讓白戈能夠知道什麼樣的人才適合……”

    “打住！”

    九號球趕緊把蘇心揚的想法給掐斷。

    “你可知道你這麼說是多麼愚蠢的想法？如果你真的按照你想的那樣去做，那我可以保證，你絕對會倒大黴。因為你一旦安排了其他的女人陪著白戈，那後面就沒有你的事兒了，你來這個世界等於白過了，而咱們後面的系統任務，直接就被PASS。”

    蘇心揚顫抖來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有這麼嚴重嗎？”

    “當然有！”

    九號球忙不迭的點頭，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你得知道，命運從來都不是跟人看開無所謂的玩笑，如果不是有必然的關係，何必讓你一次次的出現？你當真以為，人生有那麼多好事兒？”

    蘇心揚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很荒唐以後，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她也對九號球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既然白戈會有歸屬，那我想知道，我的歸屬在哪個世界？”

    九號球盯著蘇心揚看了很久，但卻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

    這一點，讓蘇心揚覺得既失望又生氣，“我一直把命運交到你的手裏，你還不肯給我一個說法？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定得……”

    “宿主。咱們的歸宿在哪兒，那得看這世界有多少的歲月。如果歲月很短，那我們能像現在這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存在。所以，你現在還要問歸宿嗎？”

    蘇心揚愣怔了片刻，很快就明白了九號球這話語之中的意思。

    世界的程序，也就是她不斷進行任務的程序，同時也等於能夠活下去的機會，如果世界不存在了，那麼什麼任務，什麼愛情，都將會不復存在。

    一開始還覺得這樣穿梭在不同時空，跟著同一個男人談不同的戀愛的那種感覺會有多奇妙，可到了現在，蘇心揚覺得那一切不過都是一場夢，初時多甜蜜，到最後就會有多疼痛。

    “好了。”

    九號球在蘇心揚的精神世界裏安慰著她，“雖然事情很糟糕，但能活著也是不錯的。宿主，你至少還有一個疼你的白戈，那我呢，我任勞任怨，卻還要面臨你完成最後任務要被毀滅的命運。”

    “等下。”

    蘇心揚愣怔著看向九號球。

    “為什麼要毀滅你？你的表現一直是很好的啊。”

    九號球沉默了幾秒，卻是選擇不告訴她。

    “宿主，有些秘密，你不知道，那或許是對你比較好的。你放心，不論如何，我都不會傷害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