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為什麼！”君楓青看著最後兩個字震驚，雖然那晚跑得急沒怎麼看清楚，但他記得那些鬼身上一點兒也傳說中厲鬼青面獠牙的樣子，怎麼會突然就要變成厲鬼？

    最重要的是，那邊離鎮子雖然很遠，但傳說厲鬼能飛天遁地，對他們來說，這點兒距離應該很快就到了吧，這附近人最多的就是山腳的鎮子，這，君楓青嚥了咽喉嚨：“他們變成厲鬼會怎麼樣？就能離開那裏了？”他記得那晚那些鬼都只在山上游蕩。

    蘇雪楹欣賞著君楓青臉上的驚嚇，只覺得就算餓肚子也值得了，聽見他問，朝河沙上嗚的叫了聲，等他把字擦掉才繼續寫到，不知道，你是怎麼出來的？

    那些鬼被迫離開埋骨之地，初時雖然怨氣滋生，但理智尚在，都還會想回到屍骨身邊，即便感應不到屍骨所在，也會到處亂飄尋找，可他們壓根就沒動，肯定是被困在裡頭了。

    既然有陣法禁錮著他們，自然變成厲鬼也不會出來的，但他們走到最裏面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破壞掉什麼，如果陣法被削弱，那就糟糕了，那些鬼有理智的時候出不來，等變成厲鬼沒了理智，反倒能出來了，可怕不可怕？

    只是蘇雪楹的話把君楓青問得愣了下，他雖然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出來的，跟那些鬼有什麼關係，但不是她在地底砸了個窟窿帶他們出來的嗎？

    “你，不記得了？”君楓青低聲問道，神情有些奇怪，語氣更帶著幾分試探，蘇雪楹更奇怪的看著他，他這什麼意思？怎麼一副她在說謊的樣子？他也不瞅瞅清楚，就他現在這樣，渾身上下有什麼可取之處，值得她費心思說謊騙他？

    蘇雪楹撇嘴很是不屑，但看著君楓青臉上的疑惑，僵持了會兒還是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她記得啥呀，她不是都暈過去，醒來就已經在外邊了。

    君楓青有點兒懵，覺得她是不是在說謊，她怎麼會不記得，可看著她那烏黑的小眼神，裡頭已經很清晰的流露出不耐煩和不屑，就像是在說我纔不屑騙個凡人。

    難道最後鑽出來的那個人影不是她？可如果不是她，那又是誰？君楓青皺眉，盯著狗狗瞧了好大會兒，難道這麼小的身體裡，裝著兩個妖怪？

    這個猜測讓君楓青覺得更難接受，撿了只妖怪回來就算了，這妖怪身體裡還藏了只妖怪，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可她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不記得？

    “你，”君楓青張嘴想問，猛然想起他們不是在說山裏頭那些鬼，於是改口道，“山洞盯上那個發白光的東西破了，我們腳下就裂開，我們就掉下來落到河裏，被河水衝了出來。”

    下意識的，君楓青沒有提自己看見了那個人影，儘管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不能提，既然她不記得，那就不提好了，說不定她自己也不想知道，不然怎麼會不記得？

    君楓青如是安慰自己，蘇雪楹震驚的睜大眼，盯著他好大會兒才緩過神來，低頭在河沙上飛快的寫到，那東西怎麼破的？

    她寫得很急，筆畫繚亂讓字更加難看，君楓青費了不小的力氣才辨認出來，不禁疑惑：“那東西破了有什麼問題？”

    蘇雪楹急忙點頭，廢話，當然有問題啊！她伸爪子擦掉字跡繼續寫到，有人用厲鬼養著它，它破了，養它的人就會感應到，就會來檢視，到時候這一片都會倒大黴。

    蘇雪楹一邊寫一邊擦，看得君楓青臉色發青，厲鬼在他們看來已經是很厲害的存在，用厲鬼養著的東西，該有多厲害？那個用厲鬼養東西的人不是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