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裳裳這時勉強明白過來蘇雪楹的意思，但盯著她的眼神裡還是多有不可思議：“楹楹你的意思是，你們進輪迴是爲了滅掉那個混亂之物？現在這些怨氣，也是爲了它準備的？”

    蘇裳裳瞄了眼身周那些快要捲成漩渦的怨氣，滿臉都是不可思議，這麼多怨氣，小妹輪迴無數世產生的怨氣，竟然就只是爲了滅掉那個東西，經過輪迴無數年的消磨，這麼多怨氣竟然還不夠用，那東西究竟有多厲害！？

    蘇雪楹嗯了聲：“那東西來自天外，是混亂的規則中誕生的，想要徹底滅掉它又不傷及根本，只能透過輪迴，畢竟輪迴六道，囊括了蒼穹之下的所有生靈，那裏的規則是最穩定的，能對付混亂的，只有這樣的穩定。”

    好在那東西到了蒼穹之下就和天外的聯絡減弱了，進輪迴後就幾乎不能和天外產生聯絡，不然天外那麼大，若是以此為基礎破壞蒼穹的話，他們也真沒有辦法。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認為這個辦法有用，纔會進輪迴裡，至於這些怨氣，不過是當初多留的一個心眼，事實證明，遇到事多留個心眼總是有好處的，若不然他們都被輪迴擠了出來——這些年爲了徹底滅掉那東西，對輪迴的影響也很大，沒有這些東西，接下來要怎麼做，她也沒有頭緒。

    蘇裳裳揉了揉額頭，她覺得自己今天可能真的不應該進來，她為什麼要知道這麼多？知道得多並不是好事啊，她還沒有到應該知道這麼多的地步，但心底又隱隱興奮，那種知道整個世界的秘密的興奮，讓她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又忍不住問下去：“小妹你在輪迴裡會一直保有記憶，就是爲了產生怨氣？”

    這下輪到蘇雪楹無論，凡人說罵人不罵娘揭人不揭短，她家大姐怎麼淨挑著她的短處問呢？

    蘇雪楹搖頭：“不是，那是出了意外，其實在我無法忘記前世之前，我就已經輪迴很多世了，可能是因為孟婆湯喝多了，喝到後邊就沒什麼效果了。”

    關於這件事，蘇雪楹也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心底只隱約有個猜測，但卻沒有辦法去證實，畢竟她沒法再去抓一個混亂之物來送進輪迴，不過她還是覺得，孟婆湯會突然對自己失去作用，不是因為喝多了就沒效果了，而是因為輪迴在和君楓青身上的殘虐對抗的過程中，出現了某種破綻，而這個破綻剛好便宜了她，究竟算不算便宜，還是兩說。

    當然這也沒必要告訴蘇裳裳，讓她提前知道太多並沒有什麼好處，實際上蘇雪楹都覺得自己知道得太多了，要是像以前一樣什麼也不知道，就安心做個鹹魚該多好，現在還要操心這麼多事，她都好久沒親手殺過人了，都手生了。

    蘇裳裳無言以對的看著蘇雪楹，今天聽到的不可思議的事挺多的，她覺得自己應該適應，孟婆湯在自家小妹身上沒用，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嘛。

    蘇裳裳如是安慰自己，眼眸瞄著周圍纔想起來裏邊還死了個人，更有些奇怪：“小妹你說魏靈波欠你的，她欠了你什麼？”其實她更對這個留在怨氣中間，和蘇雪楹一模一樣的人影更感興趣，但她覺得這個應該留到最後來問。

    如果蘇雪楹有手的話，她現在一定想撓腦袋，再攤開手錶示自己內心裏的無言以對，大姐怎麼會對這種小道八卦這麼感興趣？不過仔細想想，說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都過去這麼久了，當初的人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