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楹撇嘴不相信：“它們會自己散了？不會是散到其他地方去害人吧？”她不知道怎麼控制這些怨氣，說時間久了它們會自己散去，蘇雪楹還是相信的，只是這個散不過是散到人間各處去害人罷了，雖然算不得是主動害人，但那些心有怨氣的人一旦接觸到，就肯定會倒黴就是了，還會連累到家人。

    “不會。”君楓青否認，見蘇雪楹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於是又接著道，“它們現在還存在，是因為你身上的怨氣還沒有散盡，它們與你的聯絡尚在，當你的怨氣散盡，它們也就會變成無根浮萍，自然會消失不見。”

    “這麼簡單？”蘇雪楹狐疑，這麼簡單他先前為什麼不說出來？怎麼聽著那麼像是在糊弄她見識少？

    君楓青點頭：“就這麼簡單。”沒說出口的卻是，她夢境中每一世的幻影都是產生怨氣的根源，根源產生怨氣，但也會束縛怨氣擴散，現在這些怨氣源源不斷的飄出來，其實就是根源被抹除了。

    從發現天上聚集的怨氣，君楓青就知道，是阿楹開始動手了，但是，看著天上聚集起來的怨氣，他心裏沒有絲毫喜色解脫，他知道，那些都是阿楹在輪迴中對自己的怨恨，不，不僅僅是這些，還有那些隨著根源一塊消失的怨氣。

    雖說當初是她異想天開，纔會有如今這一遭，可到底兩人之間是生出了這麼多的嫌隙，而且當初的事錯也不全在她。

    蘇雪楹撇嘴，她纔不相信君楓青的鬼話，這麼容易就解決的話，他為什麼要一直瞞著，他肯定在這中間打別的主意，肯定和那些怨氣有關！

    “母后，我出去看看。”蘇雪楹說道，不等人回答已經跑了出去。

    天上的雲層又重了幾分，離他們更近了。

    出來就看見這情形，蘇雪楹皺了下眉頭，仰頭望著灰濛濛的雲，那種不會像君楓青說的那麼簡單的感覺更重了。

    而且她自己身上的怨氣，雖然不是很明白它們平常究竟是怎麼藏起來的，但既然它們藏了這麼久，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它們肯定不會出現，而特別的原因，莫過於她見到君楓青的真身，莫過於君楓青進了她的夢境裡，看見了它們。

    是因為這樣嗎？

    蘇雪楹考慮著，眉頭不自覺緊了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昨晚就說了謊吧，她的前世裡有一個真正認得他的，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像是，那個真正認識他的阿楹，躲在她那諸多的前世裡？

    想到這裏，蘇雪楹不自覺抓緊手，這個身體裡，是有兩個她嗎？

    不，還是不對，如果身體裡有兩個人，在一開始她親爹親孃就應該發現了，不應該會等到現在，而且如果是雙生魂魄，她自己也早該發現了，地府也應該一早就查出來了，要知道地府裡這種事也不少。

    不是藏在她的身體，那是——藏在她的神魂裡！

    蘇雪楹轉頭看向跟著出來的君楓青，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死死的勒住他的脖子：“君楓青你個王八羔子！”

    君楓青面不改色的看著她，後邊蘇旭埕繃緊了臉，修長的手指虛握，蘇卿皺了下眉頭，卻未開口。

    見君楓青不為所動，蘇雪楹恨恨的瞪了他眼，不甘心的鬆開手，轉頭對蘇卿道：“母后，我可不可以和澹臺帝君單獨說幾句話？”

    單獨兩個字她說得有點兒重，蘇卿遲疑下，看了眼君楓青，似乎想到了什麼，驀然一笑：“澹臺帝君若是不介意，自是可以。”

    蘇雪楹得了允許，轉頭看向君楓青，一臉你敢不敢答應的挑釁，讓君楓青無奈又好笑，只好道：“阿楹想去哪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