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聽說過，那他以前肯定做過什麼讓人記住了，也許說說她就能想起來，最重要的是，蘇雪楹覺得弄清楚他究竟是什麼來歷，也許就能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冷靜下來，蘇雪楹覺得君楓青前邊不像是在說謊，但她的直覺又覺得那些話不可相信，真是奇怪感覺。

    君楓青皺眉：“讓人記住的事？”

    “對啊。”蘇雪楹點頭，“你看你這麼厲害，明明進了輪迴，卻連地府那些人都拿你沒法，難道你以前就沒做過什麼值得讓人記載下來流傳的事？”

    君楓青想了想，慢慢搖頭；“不知。”

    嚇？不知？蘇雪楹錯愕，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這不知是什麼意思？你自己做過什麼還能不知道？

    “上古時期，天外之戰還沒有打完，我就已經進了輪迴，究竟有什麼會被流傳下來，我也不知道。”君楓青緩聲說道，他離開得太早，記載流傳什麼的，都是打完了纔有閒工夫來弄，他也不知道後頭那些人會把他寫成什麼樣，也許會當他已經死在天外，也許他會和死在天外的那些人合用那寥寥一筆。

    就像人間的戰爭，通常都只會記載時間地點以及統帥主要將領，餘下的都不過是寥寥幾筆帶過。

    不過到了他這個地步，要爭的也不是那些許虛名，更不是史書上記載了自己多少，而是另一些事，因此這話君楓青說的很平靜，並沒有被遺忘的痛苦。

    對他這份心境，蘇雪楹除了道聲佩服就只有翻個白眼兒了，手上捏得核桃咔嚓作響，總覺得這傢伙又是在敷衍自己。

    捏著乾果，蘇雪楹沒話找話的跟君楓青打聽，但得到的基本都是些毫無用處的訊息，要不然就是太過於瑣碎，根本串聯不起來意思，她心底又開始煩躁起來，不僅瞧君楓青不順眼，更瞧那條狗不順眼。

    只要看著它殷勤的模樣，就覺得好討厭，根本就是在嘲笑她！

    好容易等到天亮了，被擱在桌邊的燈籠裡蠟燭也燃盡，周圍終於不是黑得發紅的樣子，蘇雪楹嘆口氣，一頭栽在桌上：“你這裏有沒有地方可以睡覺？”

    吃撐了，想睡覺。

    君楓青看著她毫無防備的模樣，有些好笑的問道：“你就不怕我趁你睡著了殺了你？”

    蘇雪楹沒動，只翻了個白眼給他：“求之不得。”一睡不醒，死得毫無知覺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但也只是個夢醒，這混蛋殺她，從來就沒有便宜過她。

    再說前頭他答應過要在殺死她之前，告訴她為什麼要殺她，她纔不怕他背地裏下黑手。

    君楓青動了下眉心：“走吧，我帶你去。”她倒是一點兒也不跟他客氣，哪有半點兒階下囚的樣子。

    蘇雪楹立刻爬起來，跟著君楓青進了大門，見他還要往樓上去，心底不禁跳了跳，又想起昨天在樓梯裡遇見的東西，她小聲問道：“你這樓梯裡養了什麼東西？”

    “不是什麼東西，那是隻九尾狐。”君楓青低聲說道，蘇雪楹卻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就那玩意還是九尾狐？跟她這身毛比起來，說那玩意是乾屍都有人相信。

    額，該不會真是用九尾狐的屍體做的乾屍吧？

    蘇雪楹忍不住懷疑，腳下遲疑著停在門口，要不她還是去草叢裏睡得了，這天又沒有下雪，她毛多又厚實，捱得住初冬的冷，不會被凍死的。

    但沒等她想好，君楓青見她沒跟上來，伸手就把她抓了進去：“怎麼，還在怕它？”

    “擱你被嚇暈了，你說你怕不怕？”蘇雪楹不滿，卻沒掙脫他的手，她覺得君楓青肯定能剋制住那東西，這要是降不住，誰敢養在自個兒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