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那被背叛了盟約的人如果不願意放過卓光濟，他就會一直留在人間？”看蘇雪楹寫完，君楓青問道。

    蘇雪楹點頭，爪子在河沙接著寫到，差不多是這樣，不過他再留在人間，神力會越來越弱，直到失去監管盟約的資格變成人，想回天就只能重新修煉，而且他這樣回去的話，是要受到懲罰的。

    公務辦砸了，哪能不受罰。

    君楓青這才明白為什麼嘉玉不能插手卓光濟的事，卻還是把事情透露給了阿楹，原來後果這麼嚴重，不過這樣看來他撿回來的這條狗還真是不簡單，連天上的事都這麼清楚。

    “阿楹你究竟是什麼妖怪？”君楓青又忍不住問道，他有點兒不相信她就是隻狗妖了。

    蘇雪楹翻了個白眼，扭頭裝作沒聽懂，拒絕回答這個問題，自然君楓青想揍她，每次都裝傻。

    “如果嘉玉失去監管盟約的資格，那卓光濟會怎麼樣？”既然她不願意說，君楓青只好換個問題。

    墜進煉獄，永世不得超生。

    這次蘇雪楹回答得爽快，君楓青愣住了，盯著最後頭那幾個字：“這麼嚴重？”

    蘇雪楹想了想，搖頭繼續寫到，如果在嘉玉變成人之前，他能讓對方放過他，那盟約也算是完成了，他就不用再這麼受苦了，也不會去煉獄。

    君楓青看著蘇雪楹寫完直皺眉撓頭：“他們當初究竟定下了什麼盟約，沒完成就這麼慘。”

    蘇雪楹抬頭看著他，爪子動了動還是搖頭，不知道。

    “你一點兒也不知道？”君楓青有些懷疑，他怎麼覺得阿楹已經全都知道了？

    蘇雪楹還是搖頭，一點兒也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他，區區一個凡人，知道這麼多事想幹啥？造反啊？

    君楓青皺眉，他還是覺得阿楹肯定有話沒說，但這時鍋裡已經噗噗的響起來，白森森的沫子從預留的縫隙裡涌出來，君楓青急忙去揭了蓋子，看著滿鍋的白沫散了，撈起米發現已經煮爛，就那盆把它們撈起來，洗了鍋炒肉，也沒功夫再跟這條不會說話，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寫的狗聊天。

    蘇雪楹見他沒再問，偷偷呼了口氣，她怎麼可能一點兒也不知道，昨天她就覺得嘉玉聽卓光濟說起他這一年的遭遇時的反應很奇怪，明明一副很無聊的樣子，等卓光濟說完了，又一副很憂愁的樣子。

    她一開始也以為嘉玉是在擔心卓光濟這輩子不能把問題解決了，他也會跟著再停留在人間幾十年，可離開卓光濟後嘉玉跟她說的話，還有後來嘉玉一直跟著他們，全然一副不關心卓光濟的模樣，甚至連卓光濟一個人在路上會不會什麼出意外，他都沒考慮過，直讓蘇雪楹懷疑他是不是真希望卓光濟能把事情解決了讓他回九重天。

    所以昨天她回來就問了嘉玉，卓光濟前世是不是個好人，雖然她覺得這人這輩子多半不是好人。

    嘉玉的回答很模糊，卻又讓她知道卓光濟前世是個壞人。

    壞人？蘇雪楹聞著肉香默默嘆口氣，能立下讓九重天派下神來監管的盟約，能當得起壞人這兩個字的，這數百年來，人間也就出了那麼一個，其實當時她也在。

    所以在昨天她就已經知道卓光濟前世違背的誓言是什麼，她也明白過來為什麼嘉玉一開始說卓光濟違背了誓言，後邊卻不再提誓言這兩個字，而是說盟約。

    卓光濟的前世，沒有違背盟約，他只是違背了誓言，怪只怪他當時多事，明明只用嘴上說說就可以的話，非要那個誓言寫在盟約裡，成了現在他噩夢不斷的惡果，嘉玉也不能會九重天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