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未想過這些，反倒因為官兵和傭兵團被你耍的團團轉，而沾沾自喜！”兮若的神色，認真了許多。

    雲笙心頭咯噔了一下，隨即在她跟前跪了下來，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孃親，是笙兒的錯……孃親要責罰，就責罰笙兒吧。”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爭辯，若只是受些責罰，倒是無所無謂。

    “好。”兮若微微點了點頭，“那你如實告訴我，你是如何與燭龍相遇，這一個月來，都發生了些什麼？”

    “此事說來話長。”雲笙也沒打算隱瞞，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完整說給兮若聽了，“就這樣，我跟著燭龍遊歷了許多地方，他待我不錯，教我修煉，與我互訴衷腸，至於是不是有別的目的，我不知道，但至少……我覺得他沒有別的目的！”

    雲笙的語氣十分誠懇，一點也不像是勉強而為。

    “孃親，燭龍雖然十惡不赦，但在我看來，他還罪不至死，所以無論如何，懇請孃親，留他一條性命！”雲笙低聲懇求道。

    兮若微微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你不該求我，放不放燭龍，你該去求你容玉叔叔。”

    畢竟當年，容玉眼睜睜看著容墨族長被燭龍虐殺，眼睜睜看著鳳凰族大廈將傾、窮途末路，而無能為力。

    那一段記憶，血淋淋而又刻骨銘心，想必也是容玉心頭永遠的一個痛了。

    至少，他不會輕易便原諒了燭龍。

    “我……”雲笙咬了咬下唇，知道當年鳳凰族滅族的慘狀，也清楚，爹爹究竟是怎麼死的。

    “我暫且留他一條性命，生殺大權，交與妖尊手中，我不干涉。”兮若微微嘆了一口氣，與他說了實情。

    雲笙心裏清楚，他們任何人也無法干涉容玉叔叔的決定，滅族之痛，並非是他們親身體會過的。

    “對不起，我不該說剛剛那些話。”雲笙的聲音很小，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燭龍現在，就在毒宗境外，他說，想見你一面。”兮若的神色，波瀾不驚。

    “我現在就去見他。”雲笙顯然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兮若無奈跟在雲笙身後，至了毒宗境外，燭龍仍焦躁不安地在原地等著。

    耳畔，傳來了些許細微的動靜，燭龍轉過身，見兩人緩緩而來，心中莫名的一陣忐忑，很不是滋味。

    雲笙……他竟然來了。

    燭龍原本以為，雲笙得知真相之後，見都不願再見自己一面了，卻未曾想到，他還是來了。

    指骨，微微有些顫抖，激動之意不言而喻。

    兮若將雲笙送近了一些，緩緩開口道：“有什麼話，你們慢慢說。”

    接著，看了雲笙一眼，語氣緩和：“笙兒，半個時辰後，我派人來接你。”

    “嗯。”雲笙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隨即，兮若便轉身離開，給他們留下了足夠的單獨空間。

    雲笙與燭龍相對而立，看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指骨緊蜷，內心的情緒，錯綜複雜，久久都難以釋懷。

    “雲笙。”燭龍麵露些許笑意，“我還以為，你不肯出來見我一面了。”

    “呵。”雲笙冷哼一聲道，“我當然要來見見，我的殺父仇人，究竟長什麼樣。”

    “殺父仇人”這四個字，徒然掠過燭龍心頭，使得它心底微微一咯噔，很不是滋味。

    果然，他心裏還是有恨的，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吧。

    “對不起……”此時，他只有這麼蒼白無力的三個字了。

    “罷了，你不必跟我說對不起。”雲笙打斷了他的話，聽不下去了，“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