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合了扇子略顯失望的朝後靠了靠：“有好茶也不早說，我在這兒喝了好些粗茶，已經喝的有些撐了，你才說有好茶。”

    “不過品一小盅而已，我已經叫人包好了兩份送到鍛青坊去了，就算今日喝不到，日後亦是可以的。”

    細細烹好之後，蘇黎示意二人自選一盞嚐嚐，之後他朝一旁立著的無洛道：“你也別站著了，坐過來，嚐嚐這茶比上次如何。”

    無洛本要拒絕，只是一對上蘇黎那不容拒絕的目光，他便敗下陣來，解下腰間的劍，在他身側坐了。

    從蘇黎手上接了茶一口灌下去，喝完後拿袖子擦擦嘴，之後便僵硬如木的坐直身子，沒了言語，不知是不是挽戈的錯覺，無洛到了蘇黎面前，總是更拘謹些，彷彿格外的……不自在。

    蘇黎仿若不察，又幫他倒了一杯送到面前，繼續問他：“說說看，這茶，跟上次有什麼不同？”

    “沒有區別，依然是茶。”

    他這樣一本正經的回答將挽戈逗笑了，“無洛……跟你家公子這樣坐著，讓你很不自在麼？”

    蘇黎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像是在等著無洛的回答。

    挽戈微不可察的笑笑，看來自己猜的沒錯，這兩人之間……果然有些不為人道的秘密。

    “姑娘說笑了，我不過一介侍從，如此和主人同席坐著，自然是有些緊張的。”無洛神色不變，淡然接話。

    跟著主人十年有餘，卻說和主人同席而坐覺得緊張，這話說的……實在沒什麼水平。

    還不等挽戈說什麼，蘇黎臉色變了變，“既如此，你去西苑吧，那邊我從不會去，你去那兒，便再也見不到我了，那樣，你就不用再覺得緊張了。”

    他語氣中的不悅，就是君墨染也聽了出來，自認識蘇黎以來，還從未見他與誰紅過臉，今日倒是難得……他居然真的動了氣。

    這個叫無洛的，好本事啊……

    無洛自然也察覺自己方纔說錯了話，趕忙跪下：“公子莫動怒，無洛這就退下。”

    嘖嘖～這時候退什麼下，君墨染吐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模樣：“你啊，真不知道蘇公子怎麼能忍受你這般無趣的人在他身邊待十餘年，這時候你要退到何處去，好好跟公子賠個罪，你若是真退下了，便是不想再回來了。”

    “我……”無洛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挽戈起身將人拉開，“好了，茶也品過了，不如蘇公子帶我們逛逛這院子。”

    要是再叫無洛說下去，怕是又要惹的蘇黎生上一場氣，還是將話題岔過去比較好。

    當著君墨染和挽戈的麵，蘇黎也不好發作，又恢復先前那副儒雅公子的模樣，“兩位見笑，這會兒前廳還有些客人，不若我帶你們去後麵園子裡看看。”

    “樂意之至。”君墨染起身就要走，“南邊的樓臺亭閣與北邊很是不同，我已經好奇許久了，蘇公子當真是個知心之人。

    語罷便攬著他的肩一同出去，挽戈看了眼頓在原地的無洛，上前兩步輕聲同他道：“你可知道，你家公子方纔為何這般不悅？”

    無洛搖搖頭，“近來公子性子變了許多，只是他卻不告訴為何生氣，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快慰他，心中實在歉疚。”

    看來這位，真的是個木頭。

    挽戈嘆氣道：“在他眼裏，你與別人不同，他問你茶如何，是希望他喜歡的東西，你亦上心些，你說兩次並無不同，會讓他覺得你對他……不上心。”

    無洛依舊是似懂非懂的樣子，還是第一次，有人同他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