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個瘋子，你……”

    那人顫著身子，許是恐懼到了極致，他都該不知說些什麼，只抖著一根手指指著面帶笑意的穆挽戈，似乎那手指不落下，他便不會落了勢一般。

    被他這麼指著鼻子罵了一番，穆挽戈也並不見生氣神色，眼神淡漠，摸著匕身把玩片刻，懶懶的抬起眼皮，“喏～我已經給寬宥給你們太多時間了，也該辛苦些送你們下去了。”

    稍稍思忖片刻，他的視線在屋內眾人身上掃了一遍，“若是黃泉路上遇上了我母親，記得同她道個歉……然後順便替我問好。”

    好字一出口，原本在她手中的匕首已經扎進了最近那人的喉嚨裡，這麼近的距離，那道細小的傷口中的血並沒有噴涌出來，反而貼著那人的面板潺潺流下去，如同細流一般。

    挽戈打個哈欠，並不覺得手上沾了血跡有什麼大不了的，愣了片刻便將匕首抽了出來，緩緩到了下一個人跟前，依樣將匕首扎進那人的喉嚨裡，再緩緩抽出來，動作熟練，沒有半分差錯。

    沒多會兒功夫，屋子裏頭便只剩下君墨染和她站著了，沒有要打理自己被鮮血染亂了的衣衫，穆挽戈珍而重之的抽出帕子將匕首擦乾淨收入懷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才抬眸望向君墨染，勾出一個“誠意十足”的笑意，“吶～做的還可以吧，一刀斃命，絲毫不拖泥帶水，也不算是下了你的臉面。”

    君墨染捏著下巴淺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而後小心的牽了她一隻手，認認真真的點頭，“做的不錯，沒有人能像你這樣，嗯，怎麼說呢，乾脆利落，就算是我，也未必……”

    “嘔～”

    穆挽戈扶著柱子吐了。

    君墨染：“……”

    還有人是要等到得了別人的讚賞纔去吐的麼？這到底是意志堅定，還是……反應遲鈍？

    嘴角抖了抖，君墨染終於還是回過神來，上前將人扶好了，緩緩拍著她的背替她順了會兒氣，等她吐完了，很是及時的送上一杯清水，“拿這個漱漱口吧，多少會好受一些。”

    默不作聲的接過，穆挽戈依言漱了口，擺著臉站直些，頭也不回的踏出房門，到了外頭，她才鬆過一口氣來，看著掌心的鮮血冷冷的笑了。

    呵呵～當真是諷刺的緊，先前明明已經死了那麼多人，她都是笑著的，怎麼到了這種時候，卻又……

    愣了片刻神，她緩緩收了手，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君墨染，淡聲道：“這些日子，多謝你了。”

    “公平交易罷了，我幫你報仇，你替我做事，你並不欠我什麼，何必言謝。”君墨染搖著他那騷包的扇子，忍不住又在穆挽戈鬆鬆散散的髮髻上揉了兩把，“你若真要謝我，便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穆挽戈的臉黑了黑，眼睛死死的盯著某人搭在自己頭髮上的手，恨不得將那東西砍下來，君墨染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很是識趣兒的將手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