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如愣了愣，轉過身疑惑道：“你說什麼？你……沒想過要傷害上官夜嗎？”

    “他果然在你這裏，對吧？”凌寒定定的看著她。

    林月如自知自己剛纔已經暴露，索性不再隱瞞的點點頭，“是，上官夜就在我這裏，可你方纔也說了，你不會殺他。”

    “宮裏的人要我帶著暗衛全城搜捕，城門已經關上了，你必須在兩日之內送走上官夜，否則被暗衛找到，我只能把他帶到宮裏處刑。”凌寒壓低了聲音提醒一番。

    林月如睜大了眸子，不能接受的後退了一步，口中喃喃道：“你是說……整個京城爲了追捕到上官夜，不再開城門了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上官夜一旦想要出城，就一定會被發現。

    現在上官夜負傷，不能趁機離開，可如果幾日後離開，到時京城看守更嚴，想要逃走就難上加難了。

    “我會告訴宮裏的人，在城南方圓十里發現了上官夜的蹤跡，再帶人蹲守兩日，這兩日裏，城門處看守鬆散，你可以幫他想辦法離開。”凌寒神色認真的囑咐，眼神更是十分堅毅。

    林月如怔了怔，不由抓緊了桌沿，“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幫我們？你不是一向只聽命於宮裏的人嗎？城門已經封鎖，你的暗殺任務也已經開始了。”

    她不懂凌寒為什麼突然跑來說這些，明明以凌寒的能力和上官夜的傷勢，他足以迅速完成暗殺任務。

    凌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中只是深沉的愛意，“我為宮中做了很多事，不管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我一次都沒有違抗過他們的命令，唯這一次，我必須做我自己想做的，那就是幫你們。”

    “所以……你有什麼緣由這麼做？”林月如直視著他的眸子，卻覺得那裏面有什麼東西讓她喘不過氣來。

    凌寒溫柔一笑，上前一步靠近了她，“我知道，比起殺了上官夜，你的快樂最重要，如若上官夜真的死了，你也絕不會開心度日，哪怕我想讓他從這個世上消失，我也不能這麼做。”

    “凌寒，你……”林月如五味雜陳的望著他，怔怔的說不出什麼話來。

    她沒想到凌寒這麼做的原因竟是爲了她，難道對於凌寒來說，讓她開心就這麼重要嗎？

    林月如低下頭，望著自己粉色的裙襬，一時感動的不知該說什麼。

    凌寒等了一會，突然笑道：“怎麼了？怎麼一直都不說話？”

    “凌寒，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謝謝你對我這麼好，如果這次能幫上官夜離開，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林月如咬著唇，誠懇的望著他說出這話。

    她是想要跟上官夜一起離開的，如果因為凌寒的幫助，他們得以順利離開了，那她會永遠感激凌寒，卻也找不到任何辦法來報答。

    凌寒搖了搖頭，風輕雲淡道：“我不需要你感激我，只要你能快樂，我就知足了。”

    “凌寒……”林月如越是聽他這麼說，就越覺得不安。

    她再也遇不到像凌寒這麼好的人，可凌寒對她這麼好，她卻不能回報什麼。

    凌寒擺擺手，握緊了腰間的佩劍，“兩日內把他送走吧，如果他還留在城內，屆時我會殺了他，再也不會留情，我走了。”

    他話音剛落，沒有給林月如說些什麼的機會，就轉身離開了。

    凌寒走到門口，一隻腳還沒有踏出去，卻又收了回來。

    “月如，如果上官夜真的這樣離開了，你以後要如何生活？”他復又來到林月如的面前，認真的問出這話。

    林月如何嘗不知道，他的話外之音是想要自己給他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