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整理思緒
將元思柔送回房間以後,元寶寶沒有回自己屋裏,而且又去了花園,一個人做到了蓮花池邊,靜靜的消化起了今晚娘的話。
元寶寶平時在家裏沒什麼事情可做,每天都不是跟娘認認字,就是學些書本上老掉牙的東西,她自己又是個愛玩的性子,所以每天這種學習的生活對她來說簡直無聊透頂,就這樣街上賣的那些話本便成了她心裏唯一的慰藉。
話本看多了,難免會羨慕裡面的女主人公,在加上元寶寶又正值花季,背地裏經常模仿這些女子,心裏也是老想著這些事,有沒有一天會突然發生在自己身上。但是想歸想,現實和夢境元寶寶還是分的清楚的。
只是娘今天晚上一股腦的說了這麼多,一下子就把元寶寶變成了那話本里的人,這麼突然實在是有些讓人接受不了。從平民百姓,一下子搖身一變成了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這種刺激,可是一般人體會不到的。
元寶寶坐在池邊嘆了口氣,平常她只要有煩心事兒,就會坐在這蓮花池邊隨便扔扔石子,不管發生是天大的事兒,只要在這兒坐一會兒她的心情都會平靜下來。可是今天她是越坐越心煩,石子扔了一大堆,也沒見心情稍微好一些。
看著四周已經快被自己扔完石子,元寶寶的頭都快炸了。她是經常羨慕話本里的那些女子,也盼望著自己有一天能擁有她們的經歷,過一段快意恩仇的人生。可是想歸想,等事實真擺到了這兒,卻是沒那麼容易接受的。剛纔她憑著一腔的怒氣跟娘說要報仇,可是靜下心來想想這不就是和要摘天上的星星一樣嗎?
話本里那些女子報仇,不是背後有勢力相助,就是自己武藝高強,身懷絕技,在要不就是身後有名師指點。可自己呢,聽娘說爹的勢力確實大,可是娘不肯說的具體,光憑自己也找不到,既然找不到就等同沒有;至於身懷絕技什麼的,自己哪兒有什麼絕技呀,頂多是比平常人多些小聰明,但這些小聰明有什麼用,隨便來個人都能把自己撂倒;再說名師,現在自己身邊兒算的上師傅的就只有娘,總不能讓娘去刺殺皇上吧。
元寶寶是越想越頭疼,雖然自己現在什麼都沒有,但腦子靜下來以後,自己也不是非要現在去報仇的,要是繼續像這樣躲藏的好了,這些事還是可以從長計議的。只是自己的姐姐,這可是個麻煩事兒。
雖然娘沒有告訴她姐姐年有多大,但這也不難推算元寶寶今年十一歲,那她的姐姐就算是往小了說,也已經十二三歲了。這個年紀雖然說不上大,但也不是什麼小孩子了。這麼想著怕是她那位素未蒙面的姐姐,早就已經開始策劃如何報仇了。要是這樣還好些,怕就怕在她那位姐姐早已經行動起來了,要真是這樣,事情可就沒那麼容易了。(也許是姐妹連心吧,元寶寶還真是想對了,這個時候她姐姐熊瑞婷已經化名王瑞婷作為暗衛,潛伏在了皇帝身邊靜靜地等待時機。)
要是姐姐現在是個安分平民百姓,那元寶寶還可以藉着元府勢力放手一找,可要是姐姐早已經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那元寶寶現在出去找人無疑是暴露了自己和姐姐的身份,這送掉的不光是自己和姐姐的命,娘還有整個元府都逃不掉。可是娘現在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如果不盡快找到姐姐,那她和娘很可能見不到最後一面。
元寶寶現在的腦子哪是用一個煩字能形容的,看著眼前一池的清水,元寶寶是恨不得現在就跳進去清醒一下。不過跳是不能跳,但是用著涼水洗把臉,到是能讓自己精神些。元寶寶慢慢湊到池邊用手舀了一把涼水,狠狠的澆在臉上,整個腦子瞬間清明瞭不少。
清醒以後元寶寶又坐回了池子開始重新梳理整件事。現在這麼貿貿然的去找姐姐肯定是不行,必須要先讓自己有足夠的實力纔可以行動,不然如果出了什麼事,連自保之力都沒有,那可是害人害己。
既然要自保,首先必須要有武功,可是自己別說什麼武功秘籍,就連個會武功的人都不認識自己怎麼練?不過倒是聽別人說起過江湖上有一個叫做萬事榜的東西,只要你有錢,你就能在上面釋出任何任務,想來我要在上面找個師傅也不是什麼難事。
既然找師傅的事情有眉目了,下面就是建立自己的勢力了。但是沒錢怎麼招人,招不下人,算什麼勢力。元寶寶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只有幾個銅錢的荷包,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感情自己現在什麼都不缺,就缺錢,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沒錢寸步難行。看來元寶寶現在暫時不用想別的事了,什麼時候等她自己把荷包填滿了,才能開始想下一步的事兒。
不過也是天無絕人之路,這元家祖上好幾代沒一個當官兒的,卻在這杭州佔有一席之地,靠的便是這做買賣的本事。元寶寶從小跟在姥爺元德歡身邊耳濡目染,倒也學了一些,不能說有多厲害吧,但是心裏也有自己的小算盤,所以這賺錢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小錢易賺大錢難來呀。
元寶看著天空嘆出了今天晚上的第n口氣,在心中默默地和自己以往的清閒日子告了別,便起身回了屋。
第二天早上起來元寶寶想起昨晚的事,都感覺和一場夢似的,要不是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叫喚著疼了半天,恐怕她連床都不會起。起床以後跟元思柔打了個招呼,就急急忙忙的跑去了姥爺元德歡的院子。
屋子元德歡坐在主位一臉防備的看著元寶寶說“今天怎麼想起找我來了?”
“我這不是想姥爺了嗎?想的我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沒睡好,不信姥爺你看我現在還瞌睡呢。”寶寶說著還打了個哈欠,表示自己真的沒有睡醒。
“你快算了吧,你那點小把戲也就你姥姥信,你哪一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今天這麼早來找我,不瞌睡纔怪。”元徳歡看也沒看元寶寶一眼,自顧自地拿起手邊的茶喝了起來。
見姥爺沒有理自己,元寶寶捂著自己的胸口可憐巴巴的說“姥爺,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我的心好痛啊。”
那樣子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這要是放在外面無論哪個人看見了都會心疼的。可偏偏元徳歡就是不理她,連個眼神都不給元寶寶一個,倒也不是元徳歡心狠,而是他已經不知道,因為元寶寶這股可憐勁兒吃了多少虧了,吃一塹長一智,他現在可沒這麼容易上當了。
看著元徳歡這次沒上當,元寶寶也就不繼續裝了,直接開口說“姥爺從今天開始,我要跟你一塊兒學做生意。”
聽了寶寶的話元徳歡的眼神總算是從茶水移到了她身上。“做生意?你不是最討厭這些東西了嗎?以前叫你和我學,你也是百般推脫的,現在怎麼突然自己找過來了。”
“姥爺,我以前那不是年少不懂事嘛,但就在昨晚上,我突然吸收日月精華打通了任督二脈開了竅,知道了你也是為我好,我就趕緊過來學習啦,我是不是很乖。”元寶寶說完擺出了一臉快表揚我的表情,看的元徳歡嘴角不停地抽搐。
爲了保證自己作為外祖父高冷的形象元徳歡平靜了一下心情,冷冷的開口“說人話。”
元寶寶知道今天自己是糊弄不過去,也就不準備編假話了。“姥爺,我是越來越大,孃的身體是越來越差,舅舅那邊也是越來越看不起我們,現在你和姥姥在還好,你們要是不在了,這元府怕也就沒了我們母子兩的容身之處了。以前我不願意學,也是怕舅舅他們一家生氣。”
“那現在怎麼突然願意學了,不怕你舅舅一家生氣了?聽了元寶寶的話,元徳歡十分自責,都怪自己以前太過重男輕女,將元宏才養成了這幅德行,不僅沒有一點容人之量,現在就連自己的姐姐和侄女都容不去下了。
“我昨天去花園摘花,遇到了二妹妹跟她吵了一架,娘到動靜趕來以後,不僅被二妹妹奚落了一番,最後還替我向二妹妹道了歉。我心裏越想越不舒服,我和娘自知在這家裏沒什麼地位也不想與他們爭什麼,但是說實話,舅舅一家實在有一點欺人太甚。現在姥爺在時都這樣,要是以後我實在沒法想,所以我想著就算舅舅一家生氣,我也要學一些東西,不然就算以後姥爺給我們留下了田產,我和娘守不住,那也是白費了姥爺的心意。”元寶寶這一翻話雖說和昨晚上的事兒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但說的也都是些自己的心裏話。
“你總算是想通了,你娘性子軟,什麼都不想和你舅舅爭,但你們母子怎麼也是需要有些東西傍身的,我能護你們一時,但護不了你們一世。我和你姥姥天天勸你娘,可是怎麼說她都不聽,她不聽也就算了,連帶著還不讓你學,現在你想通了,我也就放心了。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一塊兒做生意,等你熟練了家裏的鋪子隨便挑,喜歡的都劃到你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