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大叔
“1、2、3......49、50......”四合院的中央之地,一個小屁孩雙手平端,雙腳半蹲,正被罰蹲著馬步。楊虎手拿一把戒尺,站在王一身後,嘴裏大聲的數著,時不時的就是一戒尺下去,就聽得一聲:“唉喲!”,那種音量,直衝雲霄,怕是玉皇大帝都能感受到那種慘狀吧。
老道士揹着雙手,在旁邊一個勁的嘮叨著:“唉,我說,這馬步蹲久了對孩子可不好啊,人家才十歲啊,你就這麼狠心,你看看,都蹲了半個時辰了。”
楊虎嘰笑一聲,斜眼看了一下老道士,順手又是一戒尺拍下去,正中王一的小屁股。又是一聲慘叫。叫聲之後,楊虎才慢悠悠的道:“這小兔崽子,三天不教訓,他就要上天了。還有你......”楊虎又指了指老道士,狠狠的道:“這個月的酒你就別喝了!”
老道士一聽,這那行,不喝酒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嗎?看來得出賣一下這小子了。老道士想到這裏,嘴裏打著哈哈,走到王一面前,看著那張滿是委屈的小臉,心裏想到:“這小子裝得到像,平時的馬步蹲一個時辰都沒問題的,現在纔多久?”老道士心裏鄙視了一下,語重心長地說道:“我說王一,這一次你可是過份了啊,那蛇可是有毒的,要不是你師傅武功高強,為人機警,說不定就被咬了。”老道士說完,還不忘抬頭看看楊虎的表情,只要楊虎一高興,那喝酒的事就好商量了!
王一聽了老道士的話,心裏一陣鄙視,努力地擠了擠眼睛,希望能從眼睛裏擠出點什麼,然後帶著一臉的無辜之狀,認真的說道:“可是那條蛇不是你抓的嗎?也是你放到師傅的房間裡去的呀!”
“呃......”老道士一陣惡寒,我這不是爲了哄你開心,你不知道你那哭聲能引得地震啊!
“那你也不該把水放在門上啊,”老道士有點急了。連忙轉移話題。
“我拿盆子去打水,本來是給師傅準備的洗臉水,可是你為什麼要把這盆水放到門的上邊去呢?”王一繼續一幅天真的表情,兩隻眼睛不帶一絲雜質。
老道士真的無話可說了,轉身就走,遠遠的傳來一聲:“小兔崽子,你狠!”
王一又帶著委屈狀看了看身旁的楊虎,卻見楊虎抬頭看天,根本就沒有看他。
“呵呵!師傅,您看能不能把戒尺拿開一點點,就一點點!”
楊虎根本就不理他,他可是知道這小子人小鬼點子可多,一不小心就要著了道。拿著戒尺,慢慢地走到王一的面前,輕輕敲了敲那顆小腦袋,假裝嚴肅地道:“今天就到此為至吧,快去做早課!”說完轉身向大殿走去。
“知道了,師傅!還是師傅最疼我了,下次一定要告訴師孃!嘿嘿嘿!”小王一認真的說道。
走在前面的楊虎頓時一臉的黑線!
三清大殿之內,三個道士呈品字型而坐,老道士坐在三清像之下,而楊虎與王一則並排盤腿坐於老道士對面。楊虎這三年來,也養成了一種習慣,那就是每天早上,都要跟著老道士做一做早課,誦讀玄門課經。這幾年來,也讓他那顆因為殺戮的心漸漸地平靜下來。甚至他自已都把自已看成了真正的道士。
三人誦讀良久,楊虎完成了早課後,獨自去做早飯,而王一則繼續聽老道士講道宗的基本經卷《太上感應篇》和《文昌帝君陰騭文》。
“鴻蒙未分,化元光一道,乃太上先天原始之祖也,稱名曰道......”老道士正襟危坐,雙眼微閉,手上拂塵一甩,單手合什,口中唸唸有詞,也不管那小王一能不能聽懂,自顧自的在那裏講解著《感應篇》。
“太上曰: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突然一陣酒香飄了過來,老道士用力的吸了吸,嗯!的確是酒香啊!“王一,今日我們就講到這裏,後面的內容太複雜,你還小,講多了你也不懂,咱們後面再講吧,現在你可以去用餐了......呃?”老道士睜開眼睛,看向面前的王一,卻那裏還有他的影子?
“太不講義氣了,”老道士狠狠地說到,再也顧不得形像,一個翻身,早到了大殿外面,飛奔向飯堂而去。
在道觀的後面,也就是無名山的後山,這裏有一片空地,每日裏楊虎都會在這裏練習一會刀槍拳腳,他是戰將出身,所練得也都是一些真正的殺人技,沒有江湖中那些武術的花花架子,所以他的招式都很簡潔,目的很明確,就是怎麼樣殺死對方。
“哈,”一聲稚嫩的童音在空地上響起,只見王一手中握著一把小巧的木製刀,在空中一陣砍劈,楊虎要求他每天都要砍劈兩百下,這對一個十歲的普通小孩來說,要求也太高了。可是對王一來說,確太簡單不過了,因為王一從兩歲開始,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體力已經相當於十歲的孩子了。
當兩百下砍劈完成後,王一將木製刀扔向一邊,雙手做了做伸展運動,然後又練習了一套五行拳之後,王一走到兩顆筆直的大樹之間,那裏吊着一個沙袋,踢沙袋也是王一每天的必修課之一,因為楊虎以前做為軍中的戰將,學習的技能都是簡潔明確,所以楊虎教給王一的武術,也是最基礎的,但也是最實用的。
對於楊虎來說,江湖中的各種招術太複雜,而武術的宗旨,其實萬變不離其宗,一攻一防,僅此而已。
對於赤手空拳的話,最主要就是踢、打、摔、拿,所謂的手是兩扇門,全靠腳打人,這不完全是正確的,做為攻擊與防守,無論什麼時候,只要能躲過對方的攻擊,然後使用自已的招術擊倒對方纔是王道,那裏去管什麼是用腳或是手呢!
所以自從王一能自行走路以來,楊虎就每天給他規定了五項必修課程,第一就是木製刀的砍劈,每天200下,第二就是踢沙袋,左右腳各踢200下。第三就是雙手打沙袋500下。第四就是揹着20斤的沙袋做跑步運動。第五就是射箭,每天練習射箭。
王一走到沙袋之前,雙腳微蹲,雙手握拳,“哈”王一大吼一聲,開始了今天的另一項課程。
楊虎與老道士站在空地的邊緣,看著空地另一邊的王一,不由得點了點頭,這小子平時雖然很調皮,但是卻特別能吃苦,別人家的小孩子在十歲時,還到處跑著玩耍,而王一卻很喜歡現在的這種“遊戲”。
“玉清子,你說王一的體力這幾年來怎麼增長得這麼快啊?”老道士摸了摸嘴唇上幾根稀少的白鬍子,轉頭問道。自從楊虎帶著王一到了聽風觀,老道士就給他取了一個道號叫玉清子。
楊虎聞言,“我也很奇怪的,從一歲開始,雖然我每天晚上都要對他進行藥浴,他的體質肯定比普通小孩子要好很多,但是他的力量……,我卻沒有教過他任何氣功心法之內的,難道是老傢伙你教的?”。
對於楊虎直接叫他老傢伙,老道士也早就已經習慣了,剛來到聽風觀時,楊虎曾問過老道士叫什麼,老道士說叫他道爺就行,只是這個道爺道爺地叫著,沒過多久就直接叫成了“老傢伙”。以至於王一也跟著叫他“老傢伙”。
老道士白了楊虎一眼,“道爺要是會那些撈什子的心法氣功,還用得著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老道士說完,轉身向道觀方向走去。
楊虎看了老道士一眼,甩了甩頭,輕笑一聲,是啊,自已剛住下來時,就對老傢伙百般試探,早就確定了他不會武功。“那王一的體力又是怎麼回事呢?”楊虎又看了一眼空地另一邊的王一,甩了甩頭,也轉身向着道觀而去。整個空地之上,只有王一還在哈哈哈地做著功課。
時間悄悄而過,王一已經完成了跑步運動,正練習著射箭。
不知不覺時,一個身著黑袍,全身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的神秘人出現在了王一的身後,就這樣默默地站在王一的身後。看著王一一箭一箭的射著。
站立良久之後,似乎是心有所感,王一突然將弓箭對著後方射去,“嗖”,弓箭向着神秘人快速飛去,到得小箭到了神秘人面前時,確突然詭異的停在了空中,然後慢慢地轉向,竟然對著王一的面門飛去。
這雖然是一支小木箭,但是如果射中王一的話,也有得他痛得,王一看著小箭飛來,並沒有驚慌,而是拿著手中弓箭對著飛來的小木箭用力的砍去。
“當”弓箭正中飛來的小木箭,將其擊向一邊,但王一拿著弓箭的手卻不由得一抖,弓箭早已拿捏不住,隨著小木箭一起飛向一邊。
王一看了一眼神秘人,不由大喜,向着神秘人飛奔而去,口中叫道:“鬼大叔!”
那神秘人看了一眼飛奔而來的王一,沒有在此地過多停留,轉身向着後山走去,王一也不停下,跟著神秘人一起向後山跑去。那神秘人看似沒有走得多快,但任憑王一如何追趕,卻只能在神秘人身後一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