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江湖
鬼大叔點了點頭,道:“不錯,五年前,我門中之人飛鴿傳信於我,說得到了關於《孤月滄浪》地圖之迷,讓我出山去助他們一臂之力。於是我離開此地。”鬼大叔說到這裏,不由苦笑一聲,又道:“不曾想,這一去就是數年時間,而且與我一同前去的同門也死傷殆盡,早知道是這樣,我寧可不要這撈什子地圖。”
王一也無言以對,目前來說,他還是一個很單純的少年,從沒有經歷過江湖中的打打殺殺,自然體會不到鬼大叔此時的心情,不過王一卻有點疑惑!鬼大叔到底是什麼人?
鬼大叔看著王一那疑惑的眼神,知道他想問什麼。於是道:“我本來是水靈門的上代門主,因受人所託,再加上心灰意冷,所以纔到此處隱居,你知道這些就夠了。”鬼大叔說出身份之後,就不再往下細說,而是話鋒一轉,對王一講起了江湖之事。“當今武林之中,各門各派,數不勝數,而實力最強的,就只有六大門派,他們分別是一宮、二門、三宗,一宮乃是玄花宮,玄花宮中,全部都是女弟子,她們從不過問江湖之事,隱居海外,與世無爭,只是每過幾年會派出新弟子出來歷練一番。而玄花宮宮主,至今無人知曉她是何人,也從沒有見她在江湖之中出現過,每次出來歷練的,都是由玄花宮的大長老帶隊前往。”
王一不由問道:“鬼大叔,那你這次出門遇到過她們嗎?”鬼大叔搖了搖頭道:“五年前,傳言《孤月滄浪》重現江湖,從而引起天下大亂,各大王朝,各方勢力,還有江湖中的一些隱世高人,紛紛派出精英人馬尋找《孤月滄浪》的下落,可是都一無所獲,正當大家都以為這是一個謊言之時,江湖中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門派之中,傳出了隱藏《孤月滄浪》的半幅地圖,於是大家重聚那個門派之地,一番搶奪,最終將一幅並不完整的地圖,給分開成了數份。”
王一聽到這裏,可以想像得出,當時各方勢力爭搶之激烈。鬼大叔又接著說道:“可是奇怪的是,這次爭搶地圖,整個天下都亂了起來,而玄花宮卻沒有派出任何人蔘加。”鬼大叔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道:“難道她們真的就如江湖傳言所說,與世無爭嗎?”
王一靜靜地看著鬼大叔,過了一會兒,鬼大叔又接著道:“這次爭搶,令我大新王朝的武林精英死傷慘重。最後雖然得到了其中的一份地圖,但是再也沒有能力去尋找那藏寶之地。”
王一不由一怔,既然得到了地圖,那又為什麼不去尋找呢?而鬼大叔後面的話,讓王一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些人不去尋找藏寶之地。“因為那些沒有得到地圖的各方勢力,在魔宗的教唆之下勾結在一起,然後對得到地圖的十大勢力發起了挑戰。在前面搶奪地圖之時,本來各方精英都死傷慘重,現在又受到全天下的挑戰,那裏還能應付,大家自然是不接受挑戰,於是,其他門派在魔宗的教唆之下,又一次發起了混戰。可憐我水靈門數十位精英弟子,在此一役之中,全部身死,就只剩我一個人逃了出來。”鬼大叔不由闇然,雙目慢慢地噴出仇恨的火苗,恨恨地道:“該死的魔宗,他們開始時隱藏在外,並不曾出手爭搶地圖,那知到了最後,他們卻站出來,又教唆其他人圍攻我等,哼!我好不容易逃出來之後,卻又被魔宗的人一路追殺,我爲了躲避他們,只能不停的逃亡。這一逃,就是五年時間。唉!”
王一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鬼大叔,過了良久之後,鬼大叔又道:“那魔宗就是三宗之一,無人知道他們的宗門在那裏,魔宗之人,他們都神出鬼沒,個個心狠手辣,而且行事極為詭迷,不折手段。”鬼大叔對著王一道:“你以後在江湖之中遇到,一定要多加小心。”王一點了點頭,問道:“魔宗之人如此可怕,那就沒有人能制約他們嗎?”鬼大叔搖搖頭道:“魔宗之人雖然可恨,但是他們又沒有做出太出格之事,所以江湖之中,也就沒有對他們進行圍剿。”王一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鬼大叔又接著道:“江湖之中所說的二門,一個是水靈門,另外一個就是火靈門,而我就是水靈門上一代的門主。”鬼大叔說到水靈門時,語氣不由得有點自豪感。那雙眼睛看著山洞之外,回憶著過往,過了良久之後,鬼大叔收回目光,又緩緩地道:“水、火二門,在兩百年之前,本是同一個門派,叫著陰陽門。那時的陰陽門,乃是江湖之中第一大門派,就連玄花宮,也只能屈居第二,只是後來,陰陽門之中,出了兩位奇才,他們兩人一個把天一功練到了最高境界,一個把地一功練到了最高境界,當時他們二人的師傅,也就是當時的陰陽門門主,在一次外出之時,突然暴斃,以至於那兩位奇才各不服輸,最終將陰陽門一分為二,各自成立了如今的水靈門與火靈門。傳說如果將天一功與地一功合併,就可以練成天地混元功,稱霸武林。”鬼大叔說到這裏,又苦笑了一聲,又道:“只是這天地混元功,極為難練,而且自從最後一代陰陽門門主死後,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天地混元功的練功之法。”鬼大叔看了看王一,對他道:“從古至今,水火不相容,現在的水靈門與火靈門,也是相互仇視,見面就開打,而你所練的又是天一功,走出江湖之後,如遇到火靈門的弟子,儘量避開,不可招惹於他們。”
王一點了點頭,道:“鬼大叔,小子知道了!”
鬼大叔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江湖中除了魔宗之外,還有佛宗與道宗,這兩宗皆是出家之人,與世無爭,當今佛宗宗主智興大師,乃是得道高僧,佛法與武功並舉於世。而道宗宗主玄天道長,同樣也是一位得道高人,你日後如有緣份,可去拜見聆聽教誨。”
王一道:“是!日後小子定當是拜見二位前輩!”
鬼大叔又從懷裏摸出一塊令牌,只見那令牌有小半個巴掌之大,通體黑色,瞧不出是什麼材質所做,中間一個白色的“水”字,伸手遞給王一道:“此乃我水靈門之令牌,非一般弟子可有,只有各位長老與門主才能持有,今日我便送於給你,日後在外,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之事,可拿此令牌尋求水靈門弟子相助。”
王一接過令牌,入手有點沉重,又有點冰冷,王一翻過背面看了一看,便將其收入懷中,對鬼大叔道:“謝謝鬼大叔!”
鬼大叔點了點頭,道:“今日之事,你千萬不能對你師傅提及,更不能對外人講。”王一道:“鬼大叔你放心,小子絕不對任何人提起。”
鬼大叔又道:“嗯!今日我殺了魔宗最後一位殺手,但他在之前已經將訊息傳回魔宗之內,我估計魔宗定會派出其他殺手來追殺於我,這幾日你儘量別外出,以免出現意外,待得風聲過去,你再來看我!”王一見鬼大叔說得慎重,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於是點了點頭。鬼大叔又道:“我還是有點放心不下,不如勸你師傅帶你去鎮上暫住一段時間。以防不測!”
王一見鬼大叔如此小心,心裏想到,這魔宗之人到底如何厲害?我到是想見識見識,真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不過鬼大叔讓我搬去小鎮之上住一段時間,正好我可以在小鎮上看看哪些是可疑之人,然後再來告訴鬼大叔,讓他也有個準備。王一想到這裏,暗暗打定了主意。
鬼大叔可不知道王一心裏所想,揮了揮手,對王一道:“今日你且先回去,我還要運功療傷。最近也不要再來,待得過些日子,我自然會去找你。”王一見鬼大叔說了這麼久的話,聲音之中已經有了疲憊之狀,於是也不再打擾,雖然心裏擔心鬼大叔的傷勢,但還是叮囑幾句之後離開了山洞。
王一走出山洞,邊走邊想到,原來外面的世界這麼精彩,回頭一定要讓師傅同意讓我下山。如果他再不同意,哼!哼!哼!那小子就來個離家出走。王一邊走邊想,不覺回到了道觀大門前,抬頭見大門緊閉,鐵將軍擋道。心中奇怪,這個時候一般道爺爺與師傅都應該在觀裡啊?怎麼今日都不在啊?王一從懷裏摸出鑰匙,開啟觀門,走了進去,見院子的中央,還擺放著中午吃過的飯菜,凳子也倒在一邊,地上還有一個酒杯。就如有什麼急事,出去得很匆忙一樣。
王一叫了幾聲,未見有人回答,又去各屋看看,見一切正常。尋思著難道是去鎮上師孃那裏幫忙去了?可是今早師孃才說這幾日酒莊裏並不忙啊。難道師傅與道爺爺都下地裏幹活去了。嗯,有可能。
王一想到這裏,跑出聽風觀,到旁邊的地裏尋了一遍,還是未見師傅與老道士,他只得又回到觀裡,將院子中央的碗筷收拾了。回到三清大殿之內,盤腿打起坐來。如此過了良久,天已盡黑。還是沒見老道士與師傅回來,而且師孃今日也未見回到觀裡。
王一心裏著急起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