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看來我們可以行動了。”汪鬆說道。

    “行動，什麼行動。”我問。

    “當然是捕獲一個，帶回去研究了。如果要想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不仔細研究肯定是不行的。”汪鬆說。

    我們躲在一堵牆的後面，看著不遠處的幾個超級AI，他們並沒有發現我們。

    “徹底解決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自然是像殺病毒一樣，直接清除。”汪鬆看了看我，“還能有什麼方法。”

    “可是，我感覺有些，怎麼說呢，有些不妥。”我說，“如果他們已經有了自我意識的話，那他們就和人差不多了，除了沒有一個肉體。如果我們直接清除他們，總感覺像是在殺人一般。”

    他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的笑聲傳出去。

    “你在說些什麼。這些人只不過是用你的意識製作的人類意識的劣質仿製品，他們哪裏有什麼真正的意識。你想得太遠了。”

    “我也感覺不太好。”衛小瀾也說道，“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解決了嗎？比如找出源頭以後，控制住源頭，不讓產生新的超級AI，這樣應該就可以了。沒要必要非要消滅他們吧。”

    汪鬆沒有說話，只是像看怪物一樣來回看著我們。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你們的想法還真是奇怪。感覺有點過於愛心氾濫了吧。”

    我正要爭辯，這時候有個超級AI朝我們躲藏的地方望了望，然後朝這邊走了過來。

    “糟糕，是不是被發現了。”我小聲說。

    那個人一直朝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一點遲疑都沒有。我正考慮著要不要先離開。但是汪鬆卻沒有跑的打算。沒想到那人走到離我們還有大約兩三米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這裏怎麼樣？”他說道。

    “可以，就那個位置差不多。”另一個聲音回答道。

    原來他們是在商量什麼事情，並不是發現了我們。如果不是預先知道他們是AI，他們的表現真的和真人沒有什麼區別。這也是我不贊同汪鬆想把他們消滅的想法的原因。

    “走吧。”汪鬆說道。

    他收起了用來觀察的裝置。輕輕地退開，我們也跟著離開。到了小島邊緣，他操作了一下，放出了之前上來時候用的小船。上了船以後，他和我一起朝著湖邊划過去。

    “為什麼走了？”我問道。

    “既然知道了他們的聚集點，要找他們就容易了，也不必急於這一時。而且我也得回去準備準備。”

    “嗯。那下次什麼時候來？”

    “就明天或者後天吧。這得看我回去準備的進度。”他說，“不過，我是會考慮你們說的方案的。如果有可能的話。當然，我不能保證什麼。我也只不過是個小角色，我能夠做主的事情很少。”

    我相信他所說的是事情。他屬於某個組織，這個組織的勢力一定想當龐大。否則也不可能從GFL的手裏搶走了遊戲的主導權。這麼龐大的組織，他自然不可能在裡面擁有太高的地位。畢竟他和我的年齡差不了多少。

    “說起來，你今年多大？”

    “哈？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這也是個秘密嗎？”我笑了笑，“如果是的話就不必告訴我了。”

    “當然不是，我只是有點奇怪而已。30。”

    “這麼說，你比我們略微大幾歲。以後還得多多關照了。”

    我們一起上了岸，他收起了船。

    “我還得靠你們幫忙呢。這次的行動。好了，我要下線回去了。”說完，他就斷開了連線，在我和衛小瀾的面前化爲了粒子，然後消失。

    “那我們也下線好了。”衛小瀾對我說。

    我點點頭，點了下退出遊戲。按下確認按鈕以後，從遊戲中退了出來。摘下頭盔的時候，汪鬆已經站了起來。

    “謝謝你們的招待。下次就在網路見吧。”

    我點點頭。他轉身朝門口走，我看了看桌上，拿起他喝過的那瓶飲料，朝他喊道：“接著，你喝過的東西。”

    我把飲料拋了過去，他準確地接住了，笑了笑，然後走了出去，從外面把門關上了。

    等他走了一會兒以後，衛小瀾才說：“你怎麼看這件事。”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他非得消滅掉那些超級AI嗎？”

    “可能吧，我想他估計也做不了主。”

    “希望能有更好的辦法吧。”衛小瀾說道。

    接下來兩天，汪鬆沒有找我們。問他什麼情況，他只是說自己在準備之中。具體怎麼準備的，也沒有說。等到週五晚上的時候，他忽然告訴我說準備好了。

    “準備了什麼？這兩天都神神秘秘的？”我打趣道。

    “哪有神神秘秘。只不過都是很枯燥的東西而已，就是程式什麼的。不過反正明天你也就能看到了，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第二天就是週六，早上我們直接去了GFL公司匯合。我和衛小瀾到的時候，汪鬆已經在那裏等著我們了。

    “你的準備呢？”看到他以後，我第一句就問。

    “不要這麼心急啊。進入遊戲你就能看到了。”

    “為什麼我們非要跑到這裏來呢，從遊戲裡面直接進入不是更方便？”我問。

    “這次不一樣。這次必須要儘可能保證最低的延遲，所以儘量要靠近機房才行。這個辦公樓附近就有一個電信託管中心。我們的伺服器也是託管在那裏的。在這裏進入遊戲的話，基本上就沒有延遲了。”

    “有這麼高的要求？”我問。

    “當然，一點都馬虎不得。快進入遊戲吧。”

    GFL的辦公室，我作為股東也是第一次來這裏。不過實際上這裏也只是《魔境至尊：reborn》專案部的辦公室。真正的GFL辦公室雖然也在這棟樓，不過卻是在其他區域。因為《reborn》實際上是獨立的。

    我們三個人透過VR頭盔進入了遊戲。他們直接到了暮光森林的湖邊上。之前已經探測到了超級AI們就藏身於湖中心的一個大島上。汪鬆操作了一下，傳給了我和衛小瀾一件裝備。

    我看了一下說明。名字叫“動力潛水服”。這名字兼簡直和這遊戲的氣質完全不搭。這是個奇幻背景的遊戲，這個動力潛水服聽著完全就是現代科技的產品。

    “這破名字誰起的，這是奇幻遊戲裡的裝備嗎？”我笑著說。

    “名字就不用管了，畢竟取名的人是個理科生。就是這麼直奔主題。”他說，“只要穿著這個，在水中就可以不用露出水面，而且行動速度很快。使用起來和普通的潛泳差不多。”

    他先把潛水服裝備上，準備下水。

    “很簡單，我來做個示範，你們跟著下來。”

    他一下就扎進了水中，不見了人影。不過有地圖，我們倒是不怕找不到他。只不過他的示範就不知道從何談起了。示範下水的話，那我們根本不需要啊。

    我和衛小瀾也跟著下水。本來還想開啟地圖看一下汪鬆跑到了那裏，沒想到這個潛水服的目鏡居然具有水中穿透性。可以直接看到很遠地方的人的輪廓。雖然在遊戲中也就是程式碼的事情。我只是感覺這東西有點不平衡了。不過我想著個或許不會出現在玩家可以得到的裝備中吧。

    我們追上汪鬆。直接從水底往大島游過去，因為有地圖的指引，我們也不需要把頭露出水面找位置。

    “是這裏了。”汪鬆說。

    我們前面是島的邊緣。

    我正要上去，汪鬆立即阻止了我。

    “等等。先看看有沒有人再說。”

    他實體化了一個像是平板電腦一樣的裝置。

    “這又是什麼？”衛小瀾也好奇地問。

    “這也是這兩天準備的東西。可以直接呼叫遊戲裡面任意角度的影象。”他操作了幾下，裝置上面顯示出了整個島嶼的俯檢視。上面能夠清晰地看到島上的任何東西。當然，被擋住的不算。

    他切換了一下視角，確認了我們附近的岸上沒有超級AI。我們利索地從水裏麵鑽了出來。上來的位置是一片水杉林——從外觀看起來。

    “可以看到所有人的分佈嗎？”我問。

    “當然不可以。雖然可以開發，不過技術人員並沒有準備這個功能。”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標記了的四個AI是可以看到的。”

    因為沒辦法從地圖上看到沒有標記的AI，所以我們走得比較小心，以避免被發現。

    “我們要怎麼對付他們？”

    “全部捕獲到，或者直接處理掉就可以了。”他說的很輕鬆，對他來說，果然就只是些資料而已。

    穿過了水杉林，又有其他的雜木林，這裏麵灌木比較多，我們隱藏起來也比較方便。

    “要怎麼捕獲？”我問。

    “需要用個特殊的東西。”

    他又傳了個東西過來。居然是一把刀。

    “這是什麼？”

    “這就是對付他們用的道具啊。做成刀的樣子只不過是爲了方便我們理解和使用。畢竟AI也是視覺化的，那我們的防毒程式自然也要是視覺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