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涌動
秦怡對鬆秋這樣的舉動一開始是有些疑問的,因為怎麼看,事情都還沒有糟糕到要自暴自棄的地步;但很快,秦怡就明白了,鬆秋這一舉動並非真的自暴自棄,而是有恃無恐。
哪怕自己拆穿了鬆秋的這些小伎倆又能怎麼樣,除非自己肯放棄跟鬆秋之間的合作;不然的話,還是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所以當鬆秋半帶挑釁問出那句話的時候,秦怡沉默了;正如同鬆秋所想的那樣,在沒有二皇子的首肯之前,秦怡還真不能將這件事情搞黃了。換而言之,就算鬆秋如何的算計秦怡;這件事情還是要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鬆秋姑娘說的是,我們的確不能把鬆秋姑娘怎麼樣。”
哪怕將這樣的事情承認了下來,秦怡卻依舊沒有認輸的打算;所以說完這句話的秦怡、立馬開了口,“但鬆秋姑娘這樣的舉動,足以證明鬆秋姑娘對這一場合作並不怎麼看重呢。”
“怎麼講?”
原以為秦怡會就此服軟,畢竟騎虎難下的不僅僅是自己;或者說,秦怡這邊的處境更為難受。但看秦怡現在的這個樣子,似乎並沒有這方面的顧慮;難不成,秦怡早已經找好下家了?這種事情不是不可能,有不少人對四皇子那樣的做法心懷怨恨;這幫人中比自己知道東西多的雖然不多,可秦怡所需要的只是些許的破綻。只要這幫人能稍微提供一些幫助的話,那麼秦怡的確沒有受制於自己的必要;至於自己通報四皇子這方面的可能,如果二皇子想的話,恐怕不用到了中午,自己便是會橫屍某處吧。
第一次意識到這一點的鬆秋、在一次對自己訊息的閉塞而感到無奈和憤怒起來;但在秦怡面前,鬆秋絕不會將這樣的神色表現出來。
哪怕鬆秋心中生疑,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動搖;滿是輕鬆的靠在太師椅裏麵,便是目光都已經從秦怡身上轉到了桌子上的茶杯上。彷彿秦怡剛纔的那些舉動可笑而讓人懶得理睬;可鬆秋這樣的表現並沒有讓秦怡動搖,依舊維持著剛剛的淡淡笑容,秦怡繼續開口往下說,“鬆秋姑娘做這樣的小手段、看起來像是要在談判中想要佔據上風;從這方面看來,似乎是對這次談判很是上心。”
鬆秋很清楚秦怡不可能真的這樣說,之後一定有什麼轉折的話要說,自然是不動神色;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的確如同鬆秋所想,秦怡換了口風,“但鬆秋姑娘卻從沒有想到過被拆穿之後會是什麼樣的一個結果,甚至當這件事情真的發生了,鬆秋姑娘也沒有做補救的打算。這種情況下,不得不讓人懷疑鬆秋姑娘對這件事情只是一種投機。”
鬆秋不說話了,只是這樣看著秦怡;卻也不知道鬆秋這樣的做法是想要看穿秦怡心中所想,還是對秦怡指控的預設。
無論是那種情況,都讓秦怡的話難以接續;但這種情況似乎早在秦怡的預料之中。沒有絲毫猶豫的、秦怡開了口,“我想鬆秋姑娘起了這麼一大早,現在也應該累了;如果沒有什麼其他事情的話,鬆秋姑娘就請先下去休息吧。”
鬆秋不動、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秦怡,彷彿想要從秦怡那裏看出些什麼來。秦怡既然下了這樣的逐客令,就算鬆秋這樣,也沒有收回的意思。
“雲夢,送客!”
外面的雲夢對這樣的結果有些意外,但在外人面前、雲夢卻從來不對秦怡的命令做任何的懷疑;所以雲夢推開門、對著坐在太師椅上面的鬆秋開了口,“鬆秋姑娘,請吧。”
見秦怡態度如此堅決、鬆秋也明白,就算自己留在這裏;這一次的商談也不會有任何的變化了,既然如此,鬆秋站起身來朝著雲夢走去。也不知道是真心想要提醒秦怡關於這件事情有多麼重要,還是鬆秋沒打算這樣狼狽的離開;在鬆秋走到門前的時候,轉身對秦怡說道,“秦怡娘娘,這件事情你做的如此決絕;怕是沒有辦法跟二皇子交代吧?”
“殿下那邊的事情,我自然會去跟殿下說的,就不勞煩鬆秋姑娘擔心了。”
沒有絲毫猶豫、秦怡就將這件事情這麼定了下來;而將這件事情做了定論之後,秦怡又一次下了逐客令,“恕不遠送。”
秦怡如此堅決的態度、終於讓鬆秋有了些慌張;看起來是二皇子想要對付四皇子,才需要來自自己這邊的訊息。實際上,現在的秦姝不但在四皇子那邊沒有了權勢;就連在秦士林這邊的地位也有逐漸降低的危險。秦姝娘娘或許因情而傷、對萬物失去了念想;可作為秦姝娘娘身邊的大丫鬟,鬆秋可不能看著秦姝娘娘這麼一天天的落魄下去。所以纔會在這件事情主動毛遂自薦,沒曾想自己想要獲取更多利益的手段,卻是讓秦怡和自己這邊訊息斷絕,這對於鬆秋來說絕不是什麼好訊息。
然而現在再說這些求饒的話,也已經晚了;不但無法改變現在的處境,很有可能還會被秦怡所看遍。這種事情是鬆秋絕對不能接受的,哪怕對自己剛纔冒失的行為後悔的牙都咬出血了,鬆秋也沒有鬆口。而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鄰國公主,卻也在鬆秋消失在視線外之後開了口,“秦怡姐姐,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合適?”
二皇子拍自己和秦怡來這邊,就是爲了將跟鬆秋的合作敲定;現在可好,莫說是開始談判,秦怡姐姐居然還將鬆秋攆走了。真要因此兩人之間發生些什麼矛盾的話,二皇子託付的這件事情可就要就此宣告失敗了;哪怕這件事情是秦怡姐姐的主要責任,可作為自己第一次參與到二皇子的行動,自己的評價也絕對會因此受到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