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暗流(十四)
秦怡心中對這件事情很是在意,不過在秦士林面前、並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所以秦怡笑了一下,不在這件事情上面糾纏。
閉口不談這件事情自然讓兩人相處的氣氛有些尷尬,幸好秦士林也總算結束他的炫耀了;跟他的一幫同僚最後說了些體面的話,秦士林轉身回到了兩人面前。
“讓兩位久等了,真是罪過。”
你要真是這樣想的,又怎麼會讓我們在這裏傻等著?秦怡如此腹誹、而一旁的鄰國公主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多半是秦怡和鄰國公主想到了一起。但秦怡她們來這裏又不是爲了拆秦士林臺的,甚至在接下來的很長時間裏麵,兩個人還需要這位秦士林給與一些幫助,自然就更不能說些什麼傷人的話。
不僅如此,秦怡還賠上了幾分笑臉,“父親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做女兒的等著父親再理所應當不過了。”
無論秦怡心中怎麼想、這番話總算是給足了秦士林面子;所以秦士林大笑起來,轉身在前面給兩人帶路。
“這邊請。”
不知道是自己在二皇子那裏地位水漲船高的緣故、還是今日有鄰國公主相伴;秦士林今日不光客氣,甚至還主動邀約兩人共用晚膳。
“天色已經不早了,兩位來這裏之前應該還沒有吃過飯吧?”
鄰國公主會來這裏、完全是出於二皇子的命令;再加上秦士林剛纔那一番舉動,更是讓鄰國公主心中對他沒有半點好感。以至於當秦士林發出這樣邀請的時候,鄰國公主絲毫沒有給面子的打算;不過鄰國公主這一番打算被秦怡先一番察覺、便是趕在鄰國公主之前給了答案,“那我們可要好好期待一番了。”
“那最好、那最好。”
鄰國公主剛纔的表現那樣明顯、秦士林這樣的老狐狸肯定察覺得到;知道這些的秦怡不免對接下來的處境有些擔憂。但從秦士林現在的樣子來看,似乎並沒有生氣。難道是秦士林早就知道鄰國公主的本性,所以早有預料?還是說秦士林察覺到自己壓住了鄰國公主,覺著這正妃的位置非自己莫屬了?
秦士林這頭老狐狸的想法、秦怡猜不透;不過眼下這個局面已然很不錯了,秦怡也就不打算深究這些了。
而樂樂呵呵將這件事情答應下來的秦士林、並沒有著急帶著秦怡和鄰國公主前往什麼用膳的地方;反而是讓早就侍候在一旁的管家帶著秦怡和鄰國公主去房間裡面先做休息。至於秦士林、則是說了些客套話之後,跟秦怡和鄰國公主分開了。
秦士林雖然走了、可秦士林養的狗還在;而更重要的是,這隻狗之前還咬過自己。
“許久不見了,管家先生。”
如果說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這位管家的舉動可以用狗仗人勢來形容的話;那麼現在這位管家的樣子就可以用喪家之犬來形容了。面對秦怡略帶嘲弄的開口,管家嚇得一哆嗦,“大、大小姐。”
管家這幅可憐巴巴的樣子,並不足以讓秦怡對過往的事情既往不咎。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管家先生似乎不是這樣稱呼我的。”
“大小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吧。”
管家顯然看出了秦怡對那件事情有多記恨、即便還在眾人面前,管家也顧不上什麼尊嚴之類的東西了;撲通一聲、就是連磕響頭。光是這個聲勢就十分驚人了、更別說管家將自己描繪的一文不值。這種情況看的一旁的鄰國公主滿是意外和不忍,奈何秦怡見過太多這樣的場面;別看管家在自己面前似乎認慫了,可要是秦姝那一天改了勢,這位管事又會如同上一次那樣輕蔑的對待自己了。
哪怕一旁圍觀的人都掛著同情的神色,今日秦怡也一定要除惡務盡了。
“管家先生如此熟練,怕是之前已經做過無數次了吧。”
這番聽起來冷血的話、自然將目光都吸引到了秦怡的身上來,甚至其中還有不少人對秦怡投來了懷疑和不滿的目光;但秦怡認定的事情,又怎麼會因為這些微不足道的目光而改變呢?
“可我偏偏不吃你這一套。”
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秦怡轉身離開;看到鄰國公主一臉的懷疑的呆滯在哪裏,秦怡拉了一把、帶著鄰國公主一同離開。兩人就這樣拉扯著走出了許久,一直到了某處沒人的地方、秦怡纔將鄰國公主的手臂鬆開。而到了這裏,鄰國公主總算將自己遲疑已久的問題說出了口,“秦怡姐姐,你和這個管家之前是有多大的矛盾?為什麼要弄成這樣呢。”
單單只是一件事情的話、秦怡自然也不會非要做到這一步的;但這位管事象徵着的秦怡和秦姝之間長達十數年的積怨。尤其是在秦怡成爲了二皇子的妃子之後,管事是唯一一個依舊保持著對秦怡滿是鄙夷的人。秦怡不知道其他人在恭維的面子之下回事怎麼樣一個心情,但這個連面子都不肯給的出頭鳥、秦怡必須要處理掉。
處理管家的理由有很多,卻沒有一種合適說給鄰國公主聽;不單單是因為鄰國公主體會不到自己是怎樣一個心情。更重要的是,鄰國公主對於秦怡來說也同樣是一個背叛者;是一個之前一再給自己添麻煩的傢伙,如果真要將這些理由說給鄰國公主,萬一起了同病相憐的感覺,可就不好了。
但不給鄰國公主一個值得信服的理由,想必鄰國公主心裏面一定會很不服氣吧;現在再仔細想想剛纔的所作所為,哪怕秦怡心中不後悔、卻也有更好的處理辦法。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任憑秦怡如何後悔也改變不了局面;能做的,只有想辦法面對了。
“公主殿下,我這樣做是爲了震懾鬆秋。”
震懾鬆秋?
如同秦怡希望的那樣,當鄰國公主聽到鬆秋兩個字的時候,立馬將之前那些不值一提的同情弱者的感情放到了一旁,開始認真思考起了秦怡剛纔所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